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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正心下也是歡喜,“只是,你如今的文章雖然不錯,但今年的秋闈卻也不是十拿九穩,你還須繼續用功,不能懈怠!”
蘊尉領命,卻不再像去歲冬日來的那樣勤快了,往往隔上十天半個月才到縣城來一次。不是蘊尉懈怠,不好學了,而是春暖花開,該為生計發愁了。
蘊尉名下的土地都被原身的父母佃了出去,因為約定了佃五年,如今剛剛兩年,蘊尉不打算毀約依舊佃了出去。剩下的不多,因為蘊尉住在王家村耕種不便,僱了人打理,只要三不五時去看看就好。
王家村主要靠打魚為生,各家的地都不多,都是各家自己在山上開一二分地,種點土豆、地瓜、苞米啥的。
春日裡山上多是婦人和半大的孩子在勞作,青壯的男子都結了伴出海去打魚了。
開春的小蝦子挑選乾淨,磨成蝦醬,不管是蒸是炒味道都鮮美的很。尤其下飯,就連蘊尉都能就著雞蛋炒的蝦醬吃一大碗麵條。
穀雨前後正是吃鮁魚的季節。靠海的地方不缺海貨,但是到了這穀雨前後,基本家家戶戶都會選一條新鮮的鮁魚,即使不為自家吃也要送給老丈人。
蘊尉聽王姜氏說起她孃家姜戈莊有一家連著生了七個女兒,後來七個女兒都嫁了人,作為老丈人的當家漢子就在牆上釘了七個釘子,然後坐等女婿上門送鮁魚。這鮁魚的個頭直接決定了這一年女婿在丈人家的地位。
為了趕上這個季節多掙些銀錢,王鐵根又重新跟船下海了。蘊尉知道的時候王鐵根已經跟人家說好了,不管蘊尉怎麼反對都無用了。“爹,我都說了幾次了,家用我來想辦法,您老都幾年沒有下海了,現在又去湊什麼熱鬧呢?”
“爹還沒老到不中用,不然人家也不會同意帶上我這把老骨頭,這次下海也不用我做力氣活,只是這麼些年在海上討生活總有些經驗,去替他們小輩兒們掌掌船。”
王鐵根可以這樣說,但蘊尉不樂意這樣聽,他知道他只說不想二老受苦,王鐵根夫婦是不會放在心上的。“爹,你這樣不是讓鄰里鄉親的戳我脊樑骨麼,我一個秀才,吃穿要娘伺候,花用要老爹來掙,以後我咋在村裡行走?”
“管他們作甚,俺樂意掙錢給俺兒花,與他們何干?”王鐵根在蘊尉的教導下對村子裡的流言蜚語已經免疫了!
“爹!”蘊尉無奈了,“我不管,這次你答應人家了,咱們不好毀約,沒有下一次,沒…有…下…一…次!不然,不然我就不在這兒住了,我回去住我的破房子去!”
王姜氏一聽兒子要走,立馬不樂意了,“你這死老頭子,兒子心疼你,你就說你再不去了唄!”
王鐵根覺得憋屈,當初明明跟媳婦商議過的,怎麼兒子一瞪眼媳婦就叛變了呢!“成成成,我再不去了,不過,這跟人家說好了是一季……”
蘊尉覺得自己要暈倒了,“一季是多久?一個月還是倆月?”
“春季,過了清明就出海……”王鐵根眼看兒子要背過氣兒去,“都是近海,安全的很,沒有風浪的!”
“就咱村兒那幾條小破船,還想去遠海?”蘊尉聲音拔高。“還想拖回條鯨魚來不成?”
“鯨魚是啥魚?”王鐵根雖然當了一輩子漁民,但也只在近海捕過魚認識鮁魚、刀魚、黃花魚等等還真沒見過鯨魚是啥魚。
“
一種很大很大的魚……”蘊尉無力地胡亂解釋。“爹你不要轉移話題。這活兒咱不接了,我去說,成不?”
“不行的,”這會兒王姜氏終於想起來自己該跟相公站在一條戰線上,“那個,定錢已經收了……”
“多少錢,咱十倍還回去!”蘊尉的話音剛落,就聽見外面的聲音。
“根嬸兒?根叔在家不?”來人是個二十出頭的漢子,各自不高,黝黑結實。
“是三兒啊!快來!”王鐵根熱情地出門招呼。王姜氏悄悄告訴蘊尉來人是這次出海的船老大,來說明天出海的事兒。
蘊尉臉色鐵青,爹孃竟然瞞了他這麼久,要不是明天要出海,估計還是不會告訴他。他靜靜地聽著王鐵根跟王三兒說明天祭海的準備。等二人告一段落,蘊尉才出聲:“三哥,弟弟有個事兒想求三哥!”王三兒跟王鐵根沒出五服,所以蘊尉說話比較親近。
王三兒是個爽朗的漢子,聞言哈哈大笑,“咱們兄弟說啥求不求的,外道了,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根叔,這回兒去也就是讓根叔給掌掌眼,不做力氣活的。”
“那謝謝三哥了,我想求三哥另外一個事兒,村子裡的船老大我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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