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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婆娘好沒道理!這地是蘊秀才家的憑啥要給你家交稅!誰不知道二柱子兩口子能幹,這幾年攢下的錢少說也有幾百兩了,蘊秀才現在竟然連一個銅板都拿不出來,錢都去哪了?還有今年收的糧食,村裡面的人可都看著了是你家當家的趕著驢車去賣的,錢呢?這些都該是蘊秀才的呢!你半文錢一粒糧都沒給秀才留,秀才來年要吃用什麼?蘊秀才,租子不能給這婆娘!”
“對,不能給,憑啥啊!都分家了,還好意思到侄兒家裡來打秋風,不能給,她拿的錢也要還來!”
“對,還來,還來!沒錢蘊秀才怎麼去考舉人!這可是咱村第一個舉人老爺呢!沒準將來蘊秀才還能進京城當官呢,不能讓這婆娘耽誤了!”
蘊尉家在村子裡算是外來戶,平日裡沒少受欺負,蘊尉爹孃會把地便宜佃出去也是存了交好村裡人的想法,今日倒是難得被照應了一把,算是前人栽樹後人納涼吧。
衙役嫌惡地衝蘊大柱夫妻倆說,“趕緊的,交錢還是交糧,再不交就抓你回去下獄!”
蘊大柱怕了,死命拉扯身後的媳婦,想讓她拿錢出來。蘊秦槐花也害怕,雖然平日兇悍到底是個女人,可是為了今日做戲逼蘊尉替他們交租,她把錢都給兒子了,身上也沒有多少銅錢。
就在兩人拉拉扯扯沒個完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一個半大少年的喊聲,“蘊家大爺爺,大奶奶,不好啦,你家兒媳婦我嬸子上吊啦!”
本來圍在蘊家門口群情激奮的人聽了立馬給傳話的少年讓開一條路,少年鑽進院子裡,抹了把臉,“大爺爺,大奶奶,快回去吧,我嬸子吊死啦!”
☆、第27章 自盡
蘊秦槐花立刻衝上前攥著少年的胳膊,“到底咋回事兒啊?”
少年又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才說,“早上村長帶人去你家受今年的稅錢,可是叫門叫不開,俺十三叔就領人到這兒來了。人走了之後,恁家隔壁的栓子家嬸子就聽見隔壁有娃娃哭,哭了小半個時辰都不見停,就怕出事,喊了人翻牆進你家看,結果,結果就看見嬸子在堂屋吊死了,聽說,有人進去的時候嬸子都硬了……”
少年說話調理很清楚,前因後果說的明白,看著就是個機靈懂事的孩子,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村長才會派他來喊人。
少年話剛說完,蘊秦槐花就“嗷~”嗓子嚎了出來,“這個喪門星啊,俺們蘊家到底是哪裡欠了她的,她就敢在俺們家吊死!”說著就往外衝,“這個喪門星,喪門星!俺家是造了什麼孽啊!”
蘊大柱一看媳婦往外跑,慌慌張張地跟了上去。兩人走的這樣急,大家都以為他們是回家去料理兒媳婦的後事了,所以衙役們跟蘊大柱同村的人都沒追上去,死了人畢竟是晦氣的事兒,收稅再急也不急在這一時半刻。
可是衙役們臉上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這家死了人,至少七天是不好上門了,那稅銀該怎麼辦?那都是定了銀子必須交齊的!
突然,蘊尉腳下一個踉蹌,幸好站在他身邊的秋寒嶼眼明手快扶了他一把才免得他跌倒在地。確保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了,蘊尉才抬起頭露出一臉苦笑:“今日讓大家看笑話了,小生,小生……恕小生無力招待大家,改日再與大家賠罪!”
“蘊秀才身子要緊,趕緊上炕上躺著吧!”村裡的人沒了熱鬧可看,三三兩兩地散了。
蘊尉跟衙役們再告罪一次,才在秋寒嶼的攙扶下進了屋。
轉眼院子裡就剩了蘊十三和同村的少年還有衙役們,蘊十三陪著笑臉對領頭的衙役,“吳哥,今天還去村子裡麼?”
錢沒收到還惹了一身騷的衙役很不樂意,“去去去,去個屁!收齊了再來找我!”
“是是是,這就去,保證早早收齊!”蘊十三陪夠了笑臉,領著同村少年離開了。
衙役們也要離開卻被從屋裡出來的秋寒嶼叫住。“幾位差大哥且慢,我剛剛一直站在一旁,有道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所以有幾句話要告訴差大哥。”
“什麼話?”
“剛剛那兩人明顯從侄兒家盜取了不少錢財,兩人只是農戶,平日裡即便大魚大肉也花用不大,那這錢是給誰用的?此時是收稅的季節,差大哥們隨時都會去家裡,想必他們是不敢藏回家的,那什麼地方是差大哥不會去,而且花用的人方便取用的呢?”秋寒嶼平日裡難得說這麼多話,為了幫蘊尉也算是豁出去了。
“什麼地方?”衙役們倒是很給面子地上鉤了。
秋寒嶼沒有直接回答問題,而是看似答非所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