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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藥爐洗……”蘇木下意識的吩咐他,忽然又停住了,道:“算了,還是我來吧。你明日再來找我。”
蘇木認人的本領有點差,當然大多數時候他也並不需要去記得對方的長相。但田西凡畢竟跟著他採了好幾日藥,這時候聽他一口一個師父的喊,也想起了離開前答應的話。不過現在他顯然沒有空理會他。
田西凡見他臉色不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此時也不敢上前去問。知道他要動手熬藥,便點頭離開了。
高熱加上脾虛體弱,在他以往給人看病的經歷來看幾乎不值一提,但不知怎麼地蘇木就覺得心情陰暗下來。高熱容易讓人陷入類似睡眠的狀態,想來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一直沉睡。
肢體觸碰間都是滾滾的熱氣,蘇木先沾了溼布巾敷在他額頭,才從藥筐裡翻了幾樣包著的東西去灶房。其實每個人對高熱的適應能力也不同,像葉又平這樣有過因為高熱而失聰的經歷的,可見高熱對他而言是比較危險的。如果任由他這樣捱到明天,要麼好了要麼就該傻了。
原先放在屋外的藥罐都被田西凡洗得乾乾淨淨收在灶房裡,蘇木取了一個出來將草藥放進去,加入水浸泡著,然後低頭在灶膛裡生火。
屋裡沒有專門適用藥罐的灶,不過蘇木以前就熬過不少藥,做起來也是駕輕就熟。
除了柴火劈拍作響,屋子裡竟然沒有半絲聲響。葉又平屋裡的門開啟了,這樣從灶房裡探頭出去隱約也看得出並無動靜。雖然知道他短時間內肯定不會醒來,蘇木忍不住還是去看了兩趟。
當藥罐裡的水開始翻騰時,便將柴蓋上灰撲滅了,灶膛裡已經燒成炭木的餘火就能夠將藥湯熬成一碗。蘇木這才舒下心來,仔仔細細地洗去臉上的灰。
他設想過許多次回來的情形,卻從沒想到葉又平竟然會病倒了。馬還在外面露天站著,門也失去了原來的作用。蘇木卻沒有心思處置這些,只管將藥倒到碗裡,端了過去。
額頭上的溼布巾已經換了幾次,葉又平潮紅的臉色也稍微恢復了正常。藥雖然熬好了,怎麼讓他喝下去卻成了更大的問題。
第二天田西凡一早就興奮地跑了過來。
馬被被打了一夜的露,正甩著鼻子打噴嚏。昨日只壞了一半的門已經被拆了下來,田西凡探進頭來,師父正在裡面分草藥。
“師父!”他看到蘇木連忙走了進去,勤快地道:“這些藥要放到哪裡去?我幫您。”
昨天他搬了三個藥筐並不覺得重,這時候才發現裡面的草藥都是已經曬乾的。還有些用藥紙包著,顯然都是現成的。
“不用。”蘇木低頭將一些藥拿了出來,他需要一個類似藥堂裡用的架子,可以分門別類的將藥放好。只是那東西又重又佔地方,想來在這裡也能讓人做出來。
“師父這次回來了還走嗎?”田西凡不聽他的,看見他拿了什麼便將那樣藥挑出來,放在他手邊。若說以前他也有一兩分忐忑,就怕師父像別人說的在他們這個小地方呆不下去。可現在師父回來了,那種擔心顯然已經煙消雲散,這些事情問出來也不覺得沉重。
“也許。”短時間內他是不會離開的,葉又平的情況不能確定,也許一個月,也許半年。至於以後……
田西凡聽了他的話有一瞬間的失望,隨即又想只要師父一天在這裡,自己能學些東西也是好的。
“師父,你分這些藥做什麼?”田西凡在旁邊幫忙,蘇木也沒有再阻止他。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蘇木挑的東西並沒有規律,而且每樣只放了一點在面前。
“熬藥。”蘇木面無表情地說完,拿起面前的藥就往灶房裡去。昨晚的高熱已經退了下來,今天得換藥方了。
“師父,你的……”他站起來之後田西凡才看到他的嘴唇不知道什麼時候腫了一片,下意識地驚撥出聲,隨即被蘇木冷冷的眼神掃了一眼,頓時說不出來。
小小的灶房裡,蘇木將藥依次投入藥罐裡,微抿著唇看得出心情並不太好。田西凡並不放棄地跟到門邊,忽然想起初次見到師父時,也是覺得冷漠難以親近的。大概是一個月的等待太漫長,久到自己心中只有期待,竟然忘記了其他。
“師父……”他再次開口便有些期期艾艾,蘇木瞥了他一眼,讓他一時更不知道說些什麼。直到一陣藥味飄來,才恍然道:“師父,阿平哥病了嗎?”
蘇木“嗯”了一聲,攪著藥讓它們都泡入水裡。
“啊,”田西凡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明明昨晚就看到他病了,剛剛過來只顧著跟師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