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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那位吳姓伴讀,他那位弟弟,聽說還收了人家送上的揚州瘦馬,掛出太子的名號,替人擺平了一個關係;其中牽涉最淺的,大概也就是何海,畢竟他們家早就是皇親國戚,真要拿好處也拿的差不多了,這回牽扯到的,是他叔叔的一個寵妾家人,不算難解決。
“殿下,請您放心,臣等定當將事情解決。”諸石建已經想好,那張紙張上記載的他的事情也不算嚴重,只說他的父親應了幾場酒席,花費奢靡,列宴的有不少都是今年要參加科舉的人士,不過既然陛下知道,父親今年估計也不會參與科考出卷,主考,事情便也消弭於無形,“事實上這一切也是因為臣等不夠仔細,不知現下朝中情況今非昔比,倒也一時疏忽,沒有叮囑家人,反倒拖累了殿下。”
“臣打算勸說父親先上一封請罪摺子……至於當日列席名單,臣也會勸說父親仔細寫下,交予殿下定奪。”諸石建率先發言,眾人便也紛紛跟隨。
總之就是來得及上請罪折的就先上請罪折,不行的也會好好交代,要自己頂罪;那先已經掛著太子的名號出去為非作歹的,若是不是伴讀的嫡親兄弟、父母的,那就只能大義面親,讓裴祐之頂一個治下不嚴的罪名,之後裴祐之估計也得寫一封請罪折,朝會時尋個機會念出,刷一波好感度,立一個知罪就改的形象。
“不過殿下,太子妃、幾位側妃那,要如何是好?”何海拍著胸膛,“您請放心,我家那等我同父親說上一嘴,他定會好好解決。”
“這些就交由我來。”裴祐之對這個沒有什麼處理經驗,不過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他打算先分別同那幾家說上幾句重話,而後好好地敲打後院一圈,後宮不得干政,這都還沒成後宮了,手就開始長了。
如若有人不知悔改的,他也無所謂少上這麼一個側妃。
這麼盤算著,裴祐之忽而覺得有些感慨,說白了,他作為一個太子,周邊又有哪個人,和他們的身份沒有牽連呢?就像這些伴讀,縱然忠心耿耿,如若他不是太子,又會在一開始成為他的伴讀嗎?就連平日裡同床共枕的妻子、側妃等人,當初入東宮也有家境的考量,她們不單是自己的妻子或是妾室,牽扯同樣甚廣。
周邊的人,未必對他不是真心,可這真心裡,也或多或少,摻雜著點權力、地位複雜的成分。
怪不得都說高處不勝寒,他身邊真正能不摻雜太多,真心待他的,估計只有父皇了吧?
就連未來他的兒子們……裴祐之用腳想也知道,未來他的兒子們,對他的好,隨著年齡的增長,不也會多上幾分討好帝王,爭奪皇位的含義嗎?
父皇,當初我不能理解你,甚至怨恨於你的時候,你是否也很孤單?
一定非常孤獨吧?
裴祐之只要想到這,便心有所感,他握緊拳頭,告訴自己,此後無論經年,他也要與父皇真心相待,父皇便是他這一生中,不多的,可以毫無顧忌說上兩句話的人了,他從前每和父皇說上一句話,都要在心裡斟酌幾遍,生怕其中蘊含著什麼不好的含義,不過近來,他便也不再斟酌,有一說一,哪怕是顯得無知的困惑、幼稚的見解,父皇也會毫不介意地認真解說。
有時候裴祐之都會想,也許曾經推開他和父皇的,不是父皇,而是他自己。
幸好,父皇給了他臺階,他也幡然醒悟。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想那麼多了,裴祐之應付完了伴讀們,便轉身到後院去了,他得要和自己的後院好好把話說清楚,即便是真想要因著和他的關係獲得好處,也不能違背律例、為禍百姓;再然後,他還得回到玉鼎宮去。
現在的裴祐之,格外珍惜和父皇共處的時間,他再也未曾想過,父皇是否不願他早日繼承皇位,而是甘於在父皇的保護下學習,讓自己更像父皇一些。
玉鼎宮內點著檀香,是下頭進上的特等品,檀香清幽,讓人昏昏欲睡。
“李德忠,《才子志事》的第二籍拿上來給我。”裴鬧春的桌前,是一盤葡萄,他正邊翻著書頁,邊吃著水果,好不愜意。
“來了,陛下。”從動作,絲毫看不出來李德忠也已經是奔五之人,他迅速地拿出平整的書籍,放在了裴鬧春的桌上,順道將第一籍收走,而後退到一邊,只等陛下召喚。
像是這種時候,是最適合神遊天外的,李德忠這樣的老江湖,更是能做到眼聽八方的同時,心裡想著自己的事情。
說來有些冒犯,可最近李德忠一直覺得,自家陛下,是不是有點迷上了偷懶?他就像被分裂開一樣,有時被陛下的說法說服,有時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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