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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裴祐之沒法真正承擔起大夏朝皇帝的職責。這大概算是當皇帝的通病,他們犯不起錯,也不願意承認自己犯錯。
就連幡然悔悟的後悔,都是帶著“責備”的。
但是這也不能太過苛求,誰讓他和兒子之間,存在的不只是簡單的父子關係,還有最複雜的皇權之爭,摻雜在其中呢?
僅僅是接收了一段時間的記憶,裴鬧春都覺得有幾分受到影響,他終於明白,為什麼原身會因為皇權,最後和他可以說是一手培養長大,曾經珍之愛之的兒子翻臉了。
權力,帶給人的成就感,是超乎想象的,尤其是在古代的中央集權制度之下,皇帝的一個命令,可以改變整個國家,他可以隨意的用旨意決定一個人的生死、一生的命運;再者,這權力也代表著責任,他的旨意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可以讓國家蒸蒸日上,也可以顛覆國家。
試問誰在擁有這樣的權利之後,還能隨便放下呢?太上皇,可不是皇上只皇,而是一個有名無實的擺設。
還有另外一個主人公……
裴鬧春已經回想起禮親王父輩的結局,在五年前,對方的爺爺起兵謀反,劍指京城,原身御駕親征,一路旗開得勝,最後直接將其及親族賜死,現在,這位禮親王,也已經到了八歲的年紀,正在那有名無權的禮親王府裡頭慢慢長大,只是不知道,這個時候的他,是不是已經知曉真相,開始準備出手了呢?
不過這也不打緊,裴鬧春倒是沒那麼緊張,上輩子禮親王裴庭安的成功,可是在天時地利人和的綜合作用下才鑄就的,任何一個朝代,內部如果穩固的話,想要顛覆絕沒那麼容易。
整理完了思緒,裴鬧春便也在心裡做了點打算,他睜開眼,正欲完成原身還未完成的工作,然後瞬間身體僵硬,愣在當場——
計劃趕不上變化,他決定,換個計劃!
……
東宮之內擺設講究到了極致,這也是當初原身親自看過圖紙,又開了國庫,精挑細選整理而成的,當時他滿心只為了獨子謀劃,希望裴祐之能住得更加舒適,那時的他哪會知道,後來這房子還成了關押兒子的牢籠。
“殿下,為何如此憂心?”裴祐之的伴讀,都是裴鬧春欽點的,其中最得裴祐之心的,便是當朝戶部尚書之子諸石建了,對方自小便以詩畫聞名。
諸石建問了話後,也覺得自己荒唐,事實上他們在座的,哪有不知太子心的呢?
太子的憂心,不是關聯著民生,就是關聯著陛下,可子不言父之過,太子哪能說呢。
裴祐之看著眾人,心裡只有愧疚,這些伴讀,當初都是因為才華過人,才被父皇點為伴讀的,本來按常理推論,他們現在應該大多被外放為一方長官,或是在京都開始做個賢臣聞名,可正因為他們和自己扯上了關係,到現在都被父皇壓著,不是做什麼翰林院侍講,就是做什麼大理寺小官……沒有一個,被放在能發揮才能的位置。
他試圖為這些伴讀們找父皇辯駁,可終究是無用,反而還惹了父皇厭惡。
他曾經不理解的,史書上的太子命運,現在全有了答案,裴祐之有時候都覺得,自己是在走上註定了的命運。
“無事,我只是在煩心,河山地裂罷了。”裴祐之隨意地找了個藉口,眾人也不會拆穿,只是意會地出謀劃策。
裴祐之越聽越覺得荒唐可笑,父皇讓他身邊圍繞著這麼多的臣子,可卻不給半點機會,他但凡提出點意見,便會遭到駁斥,在父皇眼裡,他大概沒有半點是做的好的。
就如這河山地裂,裴祐之不明白,為何朝中諸多大臣都可上書,獨獨他沒有資格?
他要是敢開口,在父皇眼裡,就成了越權,就成了大膽妄為,肆意評判朝政,黃口小兒隨意發言。
好笑嗎?
諸石建算是伴讀間領頭的,他平日裡和裴祐之私下談話最多,看著他神色中的無奈,心中也很能理解,諸石建曾經問過父親,太子究竟該何去何從——當然,這問法實屬膽大妄為,可他實在太過迷茫。
諸石建是不明白的,皇上只有這麼一個兒子,為何還要不斷打壓太子,生生折了太子的銳氣才滿意?
那時父親只是沉吟著說:“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便不再說話了,諸石建只記得,那夜的雨水很多,擾人清夢,他一夜未曾睡著。
坐在旁邊的何海是裴祐之的表弟,說話也比別人要更有底氣一些,他倒是忍不住開口:“殿下,陛下此前不是說,會派你去處理黃河水患嗎?”他自小脾氣衝,忍不住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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