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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跡。受了那麼多的折磨,林泗忠一直都未流過眼淚,然而,在聽聞這一訊息時,這個鐵血男子,再也忍不住,在牢中痛哭失聲。她是那般高傲的女子,怎會容許自己死後如此不堪地呈現在眾人面前,他要去帶走她,他不要她死在這冰冷的皇裡!
幾日後,宮中傳出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大牢之中的重犯林泗忠竟然離奇失蹤,一同消失的還有那剛入棺不久的六皇子之生母——錦玉。
宮人將這一訊息報上去的時候,本以為皇帝會大怒,誰想他卻只是疲憊地揮了揮手,道:“讓他們去吧。”這一刻,這個陪伴了天子十多年的宮人第一次覺得,皇上,他開始老了。
我不討厭你
“咚”,待杯中冰涼濺落到手背上,秦音才晃過神來。她眨了眨眼,又一顆淚珠滑進手中的白玉杯。
錦衣男子沉嘆一聲,用冰涼的指尖揩去她眼眶的溼潤。然而她的眼睛卻像決了堤似的,怎麼擦也擦不淨。
雲溶神色一震,他手一用勁,將秦音拉近懷裡,唇顫抖著印上她溼潤的眼睫,啞聲道:“別哭了……”他的手撫上她的紗巾,毫不猶豫地扯落,吻順著鼻樑蔓延了下來,一點一點,吻去她的鹹澀,長久地停留在她耳際那道長長的疤痕上……
秦音閉上眼,只覺得那道傷疤也不是那麼讓她難堪了,因為她最在乎的人不在乎……她眉眼輕顫,手落在他胸前,微微使了力推開。
“先別……我還有話要問你,你的啞疾……是什麼時候治好的?”
“我被孔氏夫婦收留,在那裡生活了幾年。林叔來看我時,我並不願意同他走。後來他帶我去了我孃的墓碑前,告訴了我所有的一切,他問我,是選擇這麼平淡卻快樂地在民間生活下去,還是回去替我娘報仇,我選擇了後者……然後他帶走了我,將我交予他的師兄如塵子,讓我拜他為師。師父是真正的世外高人,武功、醫術皆是深不可測,當時便是他潛入宮中救出了林叔。他治好了我的啞疾之後,帶我入了一趟皇宮,皇帝他……認下了我。師父說我體弱,想帶我回谷中跟著他習武,數年之後再帶我回宮,皇帝答應了。後來……師父他……病死了,我就帶著師妹孟珊珊出谷了。”
秦音心中一動:“你師父他真是病死的嗎?”
雲溶擁著她的手臂僵了僵,他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心思玲瓏,沒錯,師父他……是被人害死的。”
秦音蹙了蹙眉,尋思道:“你師父是方外之人,不會無緣無故惹上仇家。那麼,那人應該是衝著你來的,且應是這皇宮裡的人……”秦音的腦中飛快地閃過什麼,“太子!是不是和太子有關。從以前我就覺得,你似乎極恨太子。”
“你怎麼不覺得我是嫉妒他的太子之位呢?”
秦音搖搖頭,篤定道:“你不會稀罕那個位置,你不是那種甘心將一生都鎖在這朱瓦高牆之中的人。而且,若你真的想奪這個皇位,當初,你就不會救下對你而言最大的競爭對手雲睿。”
雲溶擁緊了她,眸光似星光璀璨:“這世上,只有你真正懂我。你說得對,我確實恨太子。當日,我的母親入宮為妃卻多次受阻,便一直是太子的母親婁皇后在從中作梗。我出生之後,她更是擔心我娘母憑子貴,所以便唆使了我父皇將我交予柔妃撫養,她說,我孃親骯髒,不配養育皇子!在皇宮中,便只有柔妃待我好,其他人哪一個不是看著皇后臉色,對我百般侮辱刁難,我那時年幼,在宮中的地位有時連一個太監都不如。你知道我母親是因什麼事決定離開皇帝的嗎?”雲溶咬了咬牙,道,“是因為婁相的一紙奏摺!當時皇帝本已有意將我娘接進宮中,婁相擔心她威脅到其姐婁皇后的地位,竟聯合百官,上奏說北約國的王一直戀慕我娘,欲將我娘送過去和親!誰人不知,那北約王荒淫無度,每年被他折磨死的女人何止百千?是他們……是他們活生生逼死了我娘!就連最疼愛我的師父,他們也不放過,我師父那麼一個噬武如命的人,他們竟在他閉關的最後一天,趁機挑斷了他的腳筋手筋,害他氣血逆行。他死前就已經瘋了!秦音,我永遠無法忘記那天的場景,師父的四肢全部浸泡在血泊中,他的眼白因為痛苦都翻了出來。我師父做過什麼?他們何至於如此趕盡殺絕?!”
雲溶的胸膛劇烈起伏,他的手指不自覺用力,深深勒進秦音的肩膀。秦音疼得吸氣,卻半分不想後退,她將身子緊緊依進那個緊實的胸膛。她不想再抗拒了,她是這麼地愛他,看到他痛苦,她巴不得自己能夠代替她去承擔那些痛苦。曾經他也該是錦衣華服無憂無慮的小皇子,她常常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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