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部分(第3/4 頁)
像是袁勝蘭能做出來的,這位表妹如她自己所說,出身武將之家,據聞也並不愛讀書,只怕這裡頭的格律她都未必能弄得清楚呢。
袁勝蘭卻是半點都不曾意識到格律的問題,只笑道:“也是看了許家姑娘的畫,才得了靈感,皇上別嫌簡陋。”她只覺得這詩讀起來十分明白,比從前上學時讀的那什麼唐詩宋詩容易多了,簡直是明白如話,自己也能寫出來似的,意思卻又不錯。將這詩呈上來,她也沒那麼心虛。
袁太后便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呈畫的秀女:“許家姑娘?哪個許家?”
許瑤心頭一直呯呯亂跳,方才將畫交給內侍的時候,她覺得自己手都在抖了。這會兒聽了太后問話,一顆心更是幾乎要從喉嚨口衝出來,鎮定一下才盈盈下拜道:“回太后的話,臣女許瑤,家父是翰林院侍讀學士。”
皇帝臉上便有些微妙的變化:“原來是許翰林家的女兒。”翰林之女,詩畫上有如此心思倒不為怪了,許良圃此人,原在詩詞文章上也是有些功夫的。不過此詩究竟真是現場所做,還是早就備下的“應試”之作,就不好說了。
袁太后沉吟了一下,忽然似笑非笑地道:“許翰林家——可是跟鎮邊大將軍沈家做了親家的?”
許瑤心裡咯噔一跳,硬著頭皮道:“是。臣女的二妹自幼與沈家有婚事之約,今年二月裡剛剛成親。”
太后便轉向了皇帝,笑道:“二月裡,那陣子不是沈家長子重傷,還來宮裡求了御醫的?”
“正是。”皇帝溫和地笑道,“母后真好記性。”
太后又想了想,才道:“怎麼我似乎聽人說沈家在江浙鬧了些事出來,皇上召沈家長子入京了?”
許瑤一顆心已經又提到喉嚨口了。不過這會兒不是激動,而是害怕了。果然皇帝微微皺眉:“是為著剿匪的事,朕叫了人來問問,說是東瀛的倭人又有些不老實。”
太后卻搖了搖手道:“那是朝廷上的政事,我是不聽的,後宮的人也不敢亂傳。說的彷彿是另一件事,彷彿是與家裡的丫頭——”
許瑤聽得眼前一黑。太后必然要說的是沈雲殊□□母婢的傳言了。她有妹妹嫁給這樣的人,果然是要連她的名聲也帶累了。
誰知太后說到這裡,卻停了下來,倒是袁勝蘭介面道:“是說那沈大郎與家裡的丫頭有些不清白,不過那是沈家事,倒與許家姑娘無干的。”
太后便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袁勝蘭被她看得有些心虛,便拉了她的手撒嬌道:“姑母,不是看詩畫麼,許家姑娘的畫兒畫得極好的……”這次她能矇混過關,但那梅若婉也入了宮,日後只怕是要盯住了她的,說不準什麼時候又會提出比詩賽畫。若是有許瑤在身邊,豈不是個極大的助力?
太后果然點頭笑道:“許姑娘的畫的確極好。生得也好,瞧著就是個有福氣的。”
皇帝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但到底沒有說話。
許瑤心中頓時一陣狂喜。太后說一個待選的秀女有福氣,豈不就是說她定能入選了?論福氣,哪還有比入宮侍奉皇帝更有福氣呢?只是這時候她絕不能露出輕狂樣子來,便羞澀地低了低頭:“太后謬讚了,臣女不敢當。若論福氣,這天下沒有比太后娘娘更有福氣的人了。臣女今日能得在太后身邊站一站,沾得一絲太后的福氣,便是心滿意足了。”
太后便笑了起來:“這般會說話,果然叫人喜歡。皇后說是不是?”
皇后一直打量著許瑤,這時才慢慢點了點頭:“母后的眼光自然是最好的。”
這就等於板上釘釘了。頓時一眾秀女看著許瑤的目光便帶了無數的妒羨之意。袁勝蘭更是得意,趁著皇帝等人品評其他人的詩畫之時便溜了下來,小聲向許瑤道:“怎麼樣?我說過會幫你說話的。”
許瑤一臉感激:“多謝袁姑娘了。”心裡卻在大罵。明明剛才太后說到一半就停了下來,顯然是不欲在宮裡說出那等醜聞。可袁勝蘭這蠢貨卻不管不顧,張嘴就說了。如今所有的秀女都知道了此事,她雖然已入選,可鬧出這種事,卻也是被狠狠剝了臉面,更不必說這些秀女回家之後,會如何傳揚此事了。虧得這蠢貨還一臉得意,跑到自己面前來表功!
不過,蠢貨也有蠢貨的好處。許瑤掐了一下自己掌心,將火氣按下去,自我安慰。至少袁勝蘭確實是幫了她,否則看皇后的意思,怕是要以此為藉口將自己黜落的,畢竟自己今日穿的這身衣裳實在是個錯誤。
何況,搭上袁勝蘭,也就等於搭上了太后。在這宮裡,皇后定然是不會喜她的,那找到太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