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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也不過就是前頭夫人身邊伺候的,如今卻能管著前頭院子的事,有什麼不好?就是紫電青霜那裡,你以為她們又不打這個主意?”
剪春眉頭皺得緊緊的:“你覺得香姨娘好,可大姑娘明明是她生的,卻都不能叫她一聲娘。香姨娘素日裡那副樣子,你就覺得好?我倒是聽說,寧做窮□□,不做富人妾。”
剪秋就推了她一把:“那是因為香姨娘沒能生下兒子來。董府那邊的事,你難道不曉得?董夫人雖說是正室,外頭瞧著風光,可家裡那位姨娘才是真正得意的。人都說,若不是董夫人有個妹子嫁給了皇后娘娘家裡,恐怕——”
剪春只搖了搖頭:“那又怎麼樣?便是沒有董夫人,她還能做夫人嗎?”
剪秋沒話說了。本朝律例,以妾為妻可是有罪的。若是平頭百姓或許也就民不舉官不究了,可做官的人卻是絕不行的。所以董知府的兩個兒子都是記在董夫人名下,他們得管董夫人叫母親,能在外頭以董夫人名義行走的,也只有孟氏。至於那個姨娘,她能做什麼呢?
兩人靜默地坐了一會兒,剪春才又低頭納鞋子,輕聲道:“去看看少爺罷。這幾日少爺忙著替大少爺迎親,書也不曾好生讀,仔細回頭老爺問起來。”剪秋要做什麼她是管不了的,但她自己卻不願意往沈雲安面前湊。
剪秋有些惘然地站起來應了一聲。自打那年二少爺因為夫人病重私自從軍營跑回來,沈大將軍對他讀書的事兒就格外嚴格了。便是有代兄迎親這件事兒,落下功課也是不成的。
嚴父沈大將軍這會兒卻並沒打算去查次子的功課,正在前頭書房裡關起門來跟人說話。
“……回來晚了,還不曾向大少爺和老爺道喜……”說話的人風塵僕僕,一張臉膛曬得黧黑,乍看倒像是海邊的老漁民。不過書房這邊伺候的幾個小廝卻都知道,這位乃是沈大將軍身邊跟了三十年的老僕,也隨了沈姓,名叫沈卓。
沈卓如今對外說是年紀太大,又在西北時受過傷,所以只在角門上做個閒差,沈大將軍並不拘著他。若是什麼時候舊傷發作了,便準他回去歇著,有時一歇便是五六日,人都不見也是尋常。
這次沈雲殊成親,沈卓也不曾露面,說是因擔憂沈雲殊病倒了。府里人都知道他是看著大少爺長大的,關心亦是常理。至於府外的人,一個角門上當差的老僕,誰會注意。
不過沈大將軍顯然並不把沈卓當什麼可有可無的人,苦笑著搖了搖頭:“有什麼喜可道的,你難道還沒有聽說?從前我只當許良圃也是個義士,看著他肯與縣城百姓共存亡,才定下這門親事,想不到……竟也是個見風轉舵之人。”
他長長嘆了口氣:“其實這沖喜本來也是不妥,我原想著,若是他肯把女兒嫁過來,我日後自當待如親女。若是他不肯嫁,那也是情理之中,此事作罷便是。可他卻是嫁了個庶女過來……”
許家不把自己庶出的女兒放在心上也就罷了,可沈雲殊乃是嫡長子,這娶進門的媳婦將來是要掌家理事的,弄個懦弱不堪的庶女來,豈不是要坑了沈家一家子?
沈卓嘴唇微動,欲言又止。其實他很想說,許家這個庶女能嫁進來,沈夫人王氏“功不可沒”,畢竟當初去京城之前,沈大將軍就說過,若是許家不願嫁女沖喜,那也罷了。可沈夫人派了人去,最後卻還是把人“順順當當”給娶了回來。
他陪在沈大將軍身邊三十年,兩人彼此還有什麼不瞭解的,沈大將軍看他神態便知道他要說什麼,不由得又苦笑了一下:“我早知道她不會將殊兒視如親生,只要面上過得去也就罷了,卻不想平安過了這些年,終於還是沒忍住。”
沈卓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沒說話。當初沈大將軍並沒續娶的意思,他既有兒子,身邊還有侍妾,就打算這麼過也就是了,全是當時去西北建軍功的端王,為了賣好,便叫幕僚給他保了這個媒。
也就因著這樁親事,端王謀反被誅之後,便有人說他也是端王一黨,幸好當時先帝分得清楚,說王家與端王尚且沒什麼關係,更何況是娶了王家女的沈文呢?故而到最後也並未牽連於他。
要說王氏,本來除了端王保媒之外,也沒有什麼大的不好處:人生得不錯,家境亦好,對沈大將軍又十分體貼,唯獨是這一點婦人的私心難以避免。只是這些年來她也並沒有什麼過分的舉動,一些小節沈大將軍也就睜一眼閉一眼,誰知最後還是出了紕漏。
沈卓想了想,還是道:“其實人就算到了,也未必就要娶進門。”在京城沈大將軍管不了,回了杭州還有什麼不成的?就算沈夫人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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