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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該這樣下四哥的面子呢。”
雖然沒有主語,但誰也能聽出“也不該”的人是誰。沈卓擺了擺手道:“你不曉得,的確是我做錯了,請罪也是應該的。”
香姨娘眼圈就有點紅了:“這是怎麼的……四哥是辦老了事的,怎麼就做錯了?何況外頭的事,便錯了也有老爺和大少爺呢,怎麼還要給大少奶奶請罪?便是要請罪,又何苦在人前——如今府裡都傳得沸沸揚揚的,這,這也太委屈四哥了,難道大少爺也肯就看著,叫四哥受這樣的折辱……”
沈卓倒是沒在意香姨娘說的人前丟臉之事。那軍營之中,管你是什麼人,若真違了軍令,拉出來就在轅門打軍棍,還就是要示眾呢。似他這樣,也不過就是當著幾個丫鬟的面下了一跪,其實算不得什麼。他素來奉行知過則改,若是明明自己有過錯還要遮遮掩掩,這豈是認錯的態度?
不過香姨娘自然也是為他好才這樣抱屈,沈卓便放緩了聲音道:“其實並沒什麼。此事你不必管,就叫人傳幾日也就無事了。”
香姨娘抹著眼淚道:“我就是替四哥覺得委屈……多大的事呢,大少爺素來也是敬重四哥的,莫不是聽了什麼人的話,才委屈了四哥……”
沈卓正色道:“此事你不知曉,莫要胡亂猜疑。大少爺並不曾委屈我,實是我對大少奶奶不夠敬重,賠罪也是應該的。若是有人因此傳大少奶奶的不是,你聽見了就該罰他,豈有下人胡亂議論少奶奶的道理?”
香姨娘咬了咬嘴唇,收了眼淚道:“我只是不信四哥是這樣失禮的人。莫不是有什麼誤會?四哥與我說說,若真有誤會,我也去少奶奶面前給四哥分解分解,免得一家子鬧得不快。”
沈卓笑道:“這是外頭的事,說了怕要嚇著你。你只管放心,我既已請過罪,自然就沒事了。”他一個成年男子不好在二門裡再停留,又安慰了香姨娘幾句便抬腳走了。
香姨娘捏著帕子望著沈卓的背影。她聽說了沈卓來向許碧賠罪的事兒,就琢磨著只怕跟那天晚上紫電鬧出來的那一場有關,是以想從沈卓口中打聽一二。誰知沈卓嘴這樣緊,什麼也沒露出來。
但,沈卓越是這般口風緊,便證明許碧那幾日的確不在房中,而是去辦“外頭的事”了。一個後宅女子,卻能去辦外頭的事,這可是稀罕事了。如香姨娘這般,能管管沈大將軍前頭書房的來往賬目,已然算是很不錯的,可至今,別說是她,就是沈夫人,也不過出去就是到別人家的後宅,仍舊是些女眷來往罷了。
若是女眷來往,許碧又何必裝病出去,且一去就是好幾日?更用不著沈卓來向她請罪——沈卓那是管著外頭大事的,跟後宅女眷從來不打交道。
香姨娘越想越是暗暗心驚。難怪許氏能做主沈雲婷的親事,不知不覺的,她竟是將手都伸到外頭去了。
一想到沈雲婷的親事,香姨娘就覺得喘不過氣來。她這麼些年做小伏低,還處處壓著沈雲婷,不就是為的叫她議親的時候多得些照顧,能定一門好親事嗎?
女子嫁人如同二次投胎,這頭一回單看天意,只有第二回是可人為的。她就這麼一個女兒,處心積慮了十餘年,最後卻叫她只得了那麼個夫婿,豈不是把她當孃的這顆心扔在地上用腳踏、用車碾嗎?
虧得沈雲婷還傻兮兮的歡喜,還跟她說梅大公子性情寬厚體貼,說她嫁過去之後日子定然平順。這傻丫頭,梅大公子什麼樣兒,她如何知道?還不都是聽許氏說的?
許氏自以為去過花園子,見過梅家兩位公子一回,就能這般哄她的女兒。偏偏不但大少爺聽她的,就連老爺都——老爺又哪裡見過梅大公子呢!
繞來繞去,她女兒的親事,竟落在了許氏手上。可是她哪裡得罪過許氏呢?說是以前管著大少爺的產業,大少爺一句話她也交了,且那些賬目都清楚明白,她是從沒有貪過一兩銀子的。就是許氏去那茶山查賬,心裡也該明白的。
除此之外,她究竟做錯了什麼?難道說,是她挑唆連玉翹的事兒,被許氏發現了?
時至今日,香姨娘著實後悔自己當初不該起那等心思。可那事兒最終不也沒成不是,許氏何苦就揪住不放?更何況,她若心中不忿,只管衝著她來,拿捏婷姐兒算什麼呢?那可是婷姐兒一輩子的終身大事,許氏怎就下得去手?虧婷姐兒還天天嫂子長嫂子短的,只跟她親熱!
香姨娘緊緊捏著手裡的帕子,望向沈雲殊院子的方向,恨不得能衝進去問一聲沈雲殊。許氏是個外人,他卻與沈雲婷是親兄妹,為了許氏一句話,竟連親妹妹的前程也不放在心上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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