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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後才見到連玉翹的。
這三天裡,發生了許多事。比如說海寧與鹽官兩處的官吏被大清洗了一番,比如說鄭百戶以殲滅二百倭人的功績升成了鄭千戶,再比如說陸小旗個人以六顆倭寇人頭的功績升為了總旗,不一而足。
總之,三天之後,許碧坐著馬車離開鹽官返回杭州的時候,在半路上遇到了同樣被馬車送過來的連玉翹。
兩人的情形都不怎麼樣。連玉翹還趴在馬車裡,許碧則嚴嚴地包著頭臉,兩人一見,都是大吃一驚,異口同聲地道:“表妹/表嫂怎麼了?”
連玉翹的傷很有些不好啟口——從來就沒騎過那麼久的馬,被馬鞍子磨破了大腿和屁股,到現在都還無法起身呢。
但她的精神卻是極好,青螺一見她就落淚,連玉翹反而笑道:“你哭什麼呢,我好好的,再有幾日就無妨了。”還笑著說起自己當時的情形,“到了衛所門前,我連馬都下不來了,鄭百戶出來,我與他說完了話,還直挺挺坐在馬上,鄭百戶還當我要跟著回鹽官鎮,直說不用我,叫我去歇著,我才說我下不來馬了……”
青螺眼淚更是嘩嘩地流,哭道:“姑娘受了苦了。這回可真是……”
連玉翹笑道:“我這算什麼呢?倒是表嫂,你們究竟如何了?表嫂這怎麼——還包著頭臉?”
青螺哭道:“姑娘不知道,可險得很……”遂把許碧如何被袁勝玄劫持一事說了,聽得連玉翹臉色也變了,連聲道:“表嫂的臉究竟怎樣?”
在馬車裡,許碧便把包著的布解了下來:“其實已經好了,只是郎中說不可見風,免得留下疤痕。”她臉上的傷口已經變成了一線粉紅色,只是因她生得白皙,看起來就格外清楚。
連玉翹咬牙道:“那天殺的!”女子容貌何其重要,這若是真的劃花了臉,就算許碧性命無礙,日後又該怎麼過!
許碧笑道:“如今他死透了,總算是絕了後患。”袁家這下,是再也翻不起風浪了。
兩人相互看了一回的傷,連玉翹才輕咳了一聲,低聲道:“表嫂,那位陸小旗如何了?”
許碧不由得笑起來:“現在是陸總旗了。”雖說總旗也不算什麼,但他既立了這樣的功勞,日後上頭有什麼缺,自然是優先提拔的。
連玉翹舒了口氣,臉上微紅:“當時我真是好生害怕,怕萬一耽擱了時間,你們出了什麼事……”說著又有些難過,“若是我再早些,表嫂也不會受這般的傷,潮音寺的師傅們怕也不會死傷這許多人……”
許碧正色道:“表妹已然很快了,是海寧縣令與袁勝玄內外勾結,派人阻擋鄭百戶——哦,現在是鄭千戶了——這不關表妹的事。若是沒有表妹,這回我們都必死無疑了。就是潮音寺的師傅們,也都是一心殺敵,沒有半分怨言的。”不但如此,那位空明住持自己就殺了五個倭人,也不知是不是殺出了性子,索性連和尚都不當了,硬是要入伍。沈雲殊已經答應,預備著先給他一個小旗做,之後再慢慢提拔。
連玉翹臉上更紅,兩眼發亮,卻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半晌才道:“我也未想到,我,我竟真能跑去了衛所……”其實她才跑出十幾里路就覺得渾身骨頭都像要散架一樣,只消一口氣洩了,怕就再坐不穩馬背……
許碧笑道:“我早說過的,表妹比許多女子都強。”這一趟跑下來,連玉翹的精神狀態瞧著也與從前頗有些不同了。
“若不是表嫂教我,我再不行的……”連玉翹不知該怎麼說才能表達自己的心情,“那會兒我就想著,表嫂都說我能行的……”表嫂說她行,她一定就行的!
許碧笑道:“表妹自然是行的。話又說回來,表妹瞧著陸總旗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連玉翹面上微紅,“表嫂不是說他沒事還升了官兒嗎?”
“哦——”許碧拉長了聲音,“陸總旗已經二十出頭了,還沒成親呢。他這人啊,也不易……”遂將陸飛家裡的情況細細說了,“他想尋個能幹的媳婦兒。說起來,他這官兒著實不算高,好在家中人口簡單,雖然他那嬸嬸有些潑皮,可上無正經公婆,嫁過去便是自己當家,人口又少,省卻許多麻煩的。”
“表嫂說這些做什麼……”連玉翹開始聽得一臉同情,後來就漸漸覺得不對,臉上又紅了起來,“表哥若瞧著他好,幫他尋門親事就是了……”
許碧手一晃,從袖子裡漏出一枚玉佩來:“他可不就是託了你表哥嗎?連家傳的玉佩都給了。你表哥瞧著他人的確不錯,正打算做這個媒呢。”這玉佩成色刀工都不錯,據說是陸家祖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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