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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有升遷。慶功宴上,許良圃聽說沈文長子沈雲殊年已六歲,自家又有女兒,便索性定下了兒女之約,自此結為姻親。
提到欺君,陳氏聲音便又低了下去,卻並不肯罷休:“老爺那時——也未曾說定便是瑤兒……”
許良圃怒道:“那時家中只有瑤兒,不是說她還是說誰?何況沈家大郎是嫡長子,我自然也要以嫡女相配。”
當時許良圃外放西北,家中老母體弱,妻子要上奉婆母下撫幼女,不能隨行。本來所納的妾室楊氏該隨行侍候,可楊氏進門後頗為得寵,陳氏怕她去了西北當真先生下長子,便也尋了個藉口將她留在家中。
誰知許良圃才一動身,楊氏便查出了身孕,陳氏心中忌憚,便將這訊息先瞞了下來。後來楊氏生下一女,陳氏這才鬆了口氣,只那會兒西北已經打了起來,來往訊息不便,是以許良圃與沈文約為兒女親家之時,還不知自己已經有了兩個女兒。
此事,陳氏早就在心裡盤算過了,立時便道:“那會兒碧姐兒已經出世,她生下來就沒娘,我自是將她記在名下,如此也是嫡出,跟我親生的沒甚兩樣。”
許良圃冷笑道:“碧姐兒從出生就記在你名下?我怎的不知?”
這自然是假話。陳氏的臉也不由得紅了一紅,強辯道:“碧姐兒打小也是跟著瑤兒珠兒一起讀書學針線,姊妹三個都是一樣的……”公中的例自然是一樣的,至於陳氏貼補自己女兒的那一份,許碧自然就撈不到了。
許良圃連聲冷笑,陳氏自己也覺說不下去,索性又用帕子把臉一掩,哭道:“我還不是為了老爺的前程著想。皇上才登基,頭一回選秀,咱家瑤兒人才年紀皆合適,對外頭又從不曾說過定了親事,這會兒突然又跳出一門親事來,說不得便有人疑心老爺是不肯讓女兒進宮……”
她一邊說,一邊從指縫裡偷窺許良圃的神情,續道:“更何況,若是跟別家定親也就罷了,偏是沈家……”
許良圃額頭上青筋一跳,斥道:“胡說!跟沈家定親又怎樣?沈兄是從二品的大將軍,自先帝時起便戰功累累,深得重用,誰人不知?你休要胡說……”
他雖然說得硬氣,但陳氏與他夫妻多年,焉能看不出他的心虛?遂放低了聲音道:“那可是先帝的時候,如今——”如今已經是新帝了,“皇上怕還是忌憚著端王當初的事,若非如此,又怎麼會從西北調去了江浙……”
這一句話算是戳到了許良圃心窩子裡,他額頭上青筋亂跳,卻沒有說話。
說起來沈許兩家,當初雖建功於同時,後頭的路卻是大不相同。
沈文自升職之後,屢立戰功,十餘年過去,竟是統帥西北十萬大軍,乃獨當一面的封疆大吏。而許良圃運氣卻是不好,才立了功勞升遷上去,便遇著老母過世丁憂三年,待出了喪,當年的功勞早就被上頭忘到腦後,單是起復就費了許多工夫,時至今日,才不過是個五品翰林,說著清貴,卻是個閒差。
許良圃讀多了書,難免有幾分傲氣,仕途不得意時只怕人讓人覺得他攀附,故而從不曾在外頭提起這門親事,直到他升了侍讀學士,許瑤也將及笄,才著人往西北送了封信,商議成親之事。
沈家那邊倒是並無悔婚之意,只是西北離京城太遠,這單是信件來回一趟就要小半個月,還沒等商議出個所以然來,宮裡先帝就崩了,而新帝登基不過數月,就以西北已定東南不寧為藉口,一紙詔書把沈家父子調離西北,放到江浙去了。
沒錯,這調的正是沈家父子二人。這些年不但沈文是手握十萬大軍的鎮邊將軍,便是其長子沈雲殊,也在軍中赫赫有名,年方二十便已經能統領前軍,驍勇善戰。父子二人,將西北打造得鐵桶也似,北狄數次進犯都大敗而歸,近年來也只敢小小騷擾,竟不敢再大舉入侵了。
按說西北安寧,新帝將沈家父子調去江浙,似乎也是人盡其才,乃是倚重之舉。但事實上,西北乃是馬戰步戰,而江浙則是海盜倭寇猖獗,以水戰為先,兩者可說是天差地別。沈家父子多年駐守西北,馬背之上自然威風凜凜,可若到了水中船上——北人南調,水土尚且不服,何況戰乎?
更何況,沈家在西北經營多年,江浙卻是新地,沈家父子單槍匹馬到了那邊軍中,可還能如在西北軍中一般一呼百應?這一紙詔書與其說是看重,倒不如說是忌憚沈家父子在西北軍中的勢力,是要將他們的臂膀斬斷,再連根拔起了。
朝堂之中皆是精明人物,如何看不出這詔書後頭的算計?果然沈家父子到了江浙軍中便吃過幾場敗仗,上月更是被倭寇偷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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