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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陛下恐是擔心底下的人沒輕重,便不假手於人。”
姬嫆心覺誇張,轉念想到數月前她的皇嫂才受過一次重傷,差點丟了性命,而今若又受傷,怕是一不小心身子便損毀嚴重,皇兄不放心交給別人也實屬正常。
只不知為何會又出了事……
得知此時帳子裡沒有別的人在,姬嫆暫時打消進去看一看的念頭,卻問起寧清知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寧清道,“恐怕是皇后娘娘騎的那匹馬有些問題,須等查清楚方可下定論。”
“陛下將皇后娘娘抱回來時,娘娘看起來也像是摔著了。若真如此,沒有傷到手腳也當得上是幸運。”
姬嫆點一點頭,心有所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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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篷裡面,楚妤幫姬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又幫他將身上的血跡一一擦乾淨。
姬恆自然沒有真的受傷,他身上、衣服上的血痕也都是拿那匹棗紅大馬的血做的一些偽裝。
如果不是姬恆提及,楚妤全然不曾注意到他今日穿著的這身騎馬裝用的薰香與往日不同。
細嗅了嗅,她也只覺得多了股松子的味道,姬恆偏靠著這個道不是她身上往日慣有的香味,故而認為必有貓膩。
不論姬恆是胡謅的理由,或者他確實是這般判斷的,因為擺在眼前的事實是那匹馬存在問題,那麼總歸無法徹底否認。
倘若下馬時間稍遲,他們當時面對的將會是姬恆還在馬背上,大馬卻突然發狂這種可怕局面。
雖然現在發生的這些是姬恆在承受,但楚妤心中清明,這一切是衝著她來的。
也許是因為皇后這個位置,也許是因為別的,但毫無疑問的是,對方在謀劃這件事時,沒有希望她好過。
在很多事情上,她不如姬恆敏銳是事實,這卻不代表沒有真的出事,她便要直接放過對方。
她配合姬恆假裝受了傷,藉著這個由頭仔細查查這件事,也是為了自己以後好。
養虺成蛇,悔不及矣。身處後宮、身在皇后之位,會遇到的難事遠不僅僅是這樣,她更加不能夠犯這種錯誤、縱容了視自己為眼中釘的人。
全無必要的善心,只會在某一天摧毀她。
要來傷藥和包紮傷口的用什,楚妤依著姬恆的意思幫他在腦袋上纏了幾圈,便當是磕著了腦袋。
按照姬恆的說法,這麼做是最為妥當的,屆時只要嚷嚷頭疼,哪怕是御醫也沒法說他無事無礙。
楚妤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發現自己竟無法反駁,唯有認可了姬恆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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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娘娘受傷、皇帝陛下震怒,無須多加打探,隨行的妃嬪們也得知了這件事,且知曉陛下已命人徹查因由,多半是有問題了。
皇后娘娘受傷嚴重與否,她們沒能得到訊息,卻亦聽聞她回來的時候傷痕累累。
及至後來,眾人又聽說已經查到皇后娘娘騎的馬是中毒又受了刺激,才會突然發瘋失常,以致於將皇后娘娘直接從馬背上甩了下來。
這樣一個結果,其實是明晃晃在說有人陷害。
再遲些的時候,據傳陛下親自審問在皇后娘娘服侍身邊的宮女。同一時間,隱約有說法流出來,是宮女在皇后娘娘的騎馬裝上動了手腳,以致於那匹馬受到刺激。
身邊的大宮女低聲告訴馮蕊這些訊息時,剛剛從外面騎馬回來的她握著茶杯的手不覺輕顫了顫。
她臉上卻沒有太多表情,只垂著眼,一口氣喝光了一杯冷茶,方說自己知道了。
大宮女先退出去外面,留在帳篷裡的馮蕊稍微收拾過了一下自己,也走得出去。
她沒有要人跟著,只說自己到附近轉轉,可沒有走出去幾步,便撞見魏思筠迎面走了過來。
馮蕊定了定心神,面不改色往前走去。
魏思筠主動上來和她打了個照面,請過安便問,“賢妃這是要往何處去?”
馮蕊攏一攏衣袖,睨了眼魏思筠,淡聲道,“我去哪裡,大約還輪不到魏昭儀來管罷。”
魏思筠面有尷尬,略點一點頭,主動讓開,說,“不敢。”
馮蕊微抬下巴,神色倨傲,越過了魏思筠。
待到她走遠了,魏思筠回過頭,望著她的背影勾了勾唇。
不曾看見魏思筠表情變化的馮蕊,自顧自往前走,很快走到了宿營地邊緣的位置。
附近灌木叢生,四下檢視,確認沒有人在,馮蕊袖中滑落一隻白色瓷瓶至她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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