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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嬌嬌的,帶著點慵懶的味道,像一根羽毛撓在鬱凌峰的心上。鬱凌峰卻依然將她放到了床榻上, 由不得宜春郡主不樂意。他似笑非笑的說,“又不是才兩歲的小孩子,還想被抱著睡。”
宜春郡主哼了哼,閉著眼睛坐起身,又調整一下姿勢,盤腿坐在薄被上面,復睜眼看鬱凌峰。她大言不慚、理直氣壯,“你就把我當成兩歲的小孩子抱著我睡不好嗎?”
鬱凌峰只笑不說話。
宜春郡主拉一拉他的手,悄悄問,“我走之前給你送的東西呢?怎麼到處都瞧不見?”
鬱凌峰抽回手,冷淡答,“已經扔了,郡主自然看不到。”
宜春郡主狐疑看他一眼,而後笑,“鬱大人,撒謊不好。”
她跳下床榻,輕輕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說,“我又不覺得困了,我要去找我的花。”
鬱凌峰心想,叫人送來的時候又怎說是紅豆……
可也沒有說,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宜春郡主坦坦蕩蕩去牽鬱凌峰的手,大有要他陪著自己的架勢。
見他避開了,她便問,“鬱大人,士別三日,為何你身手進步這樣多?”
鬱凌峰不答,好像心裡堵著一口氣,彆扭著不願意搭理。
宜春郡主定定看著他,兩個人對視著,卻有幾分僵持住的意思。
過得半晌,宜春郡主慢慢收回視線,聲音低下去,微微皺著眉,“鬱大人,若是你心裡有話,可以直接和我說,我會好好聽在心裡的。”
鬱凌峰道,“沒有。”
宜春郡主嘆氣,“好吧,你說將我送你的丟了也就丟了,我不去找了,但今天這個,你可千萬不能再弄丟。”她從袖子裡掏出了只荷包,又從其中取出一條墜著紅心血菩提的紅繩來。
拉過鬱凌峰的手,宜春郡主低著頭將紅繩纏上他的手腕,“我在江南的寺廟裡求的,說是三生繩,緣定三生,頗為靈驗。我以前不信這個,而今卻想試試。”
幫鬱凌峰纏好,掩下衣袖幫他藏起來,宜春郡主又向他展示自己一截細白手腕,上面也纏著條几乎一模一樣的紅繩。她挑挑眉,翹著嘴角道,“咱們可是一對。”
宜春郡主臉上的紅痕還未完全消去,鬱凌峰忽然很想伸手去摸一摸。其實剛剛便這麼想了,只是那時抱著她,騰不出手來,然而此時也不好做這樣的事情。
他藏在衣袖裡的手略動了動,抿一抿唇問,“為什麼而今又想試了?”
宜春郡主歡歡喜喜道,“當然是因為我遇見了你啊,何況我答應過要對你負責的!”
鬱凌峰不動聲色望向她,眉心微蹙,又問,“既對我負責,為何一聲不吭,獨斷決定去江南?”
他幾乎是咬著牙問出的這麼一句話,聲音壓得極低,可不妨礙她聽得明明白白。
於是,一時間,宜春郡主也詫異了。
因為她不知道,鬱凌峰會如此的介懷這事,介懷到忍不住要問一問她,為什麼這麼做。
然而,她最期盼的也不過是這樣了。
宜春郡主帶著點驚喜的笑容燦爛,卻反過來抱怨,“那你為什麼不挽留我?不讓我不要走?”
鬱凌峰便沉默,答案他們卻各自心中有數。
宜春郡主又說,“鬱大人,別看我這樣,也不是事事都有把握的。最是人心不可揣測,你從來都沒有說過喜歡我,我怎麼知道你究竟是怎樣看待我、看待我對你的喜歡?”
她聲音有點輕,偏偏將話挑得明明白白,“你我從前皆是隨心慣了的人,倘若不計較將來如何,或尚可一晌貪歡,但我不願意我們只這樣,我卻不知你是否有一樣的想法。”
鬱凌峰一瞬覺得自己的掌中握著一顆炙熱的心,那樣灼灼的溫度,幾乎令他的心也跟著融化。
他終究抬手摸了摸宜春郡主的臉,嘆著氣說,“郡主先前使人送來的兩盆花,如今已經開了,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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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清晨,楚妤躲在臨湖的水榭裡對著一池紅紅綠綠的荷花蓮葉偷清涼。靠近水榭的一小片湖水是沒有栽種荷花的,有成群的紅色鯉魚游來游去,她便與它們餵食,看它們在水中嬉戲。
楚妤屏退宮人,倚著欄杆吹著涼風,獨自發起愣。
縱然姬恆將她保護得很好,努力不叫她知道,然而這世上便是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她自己多少也想得到,姬恆還是因子嗣問題被言官給為難了。
她清楚自己身體的因素很大,因而他們即使常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