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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太冷,魏昭儀還是隨我進殿內罷。”姬恆臉色未變,淡聲說道,而後拔腳先往裡面走去,魏思筠跟在她的身後,始終小心翼翼。
姬恆和魏思筠沒有什麼話好聊,因而兩人坐下說了會客套話又再幹瞪眼片刻,姬恆便站起身說不打擾她休息了。魏思筠說要送一送他,姬恆再三拒絕,她仍堅持,最後依然是兩個人一同出去的。
出得無雙殿,姬恆走在前面,沿著臺階往下,準備上軟轎,而魏思筠跟在他身後,也往下了幾步臺階。姬恆頓足回頭的一刻,“恰巧”撞見魏思筠腳下一個不穩,驚叫一聲,就要往後面栽過去。
立在至少五步外的宮人們均來不及扶她一把,魏思筠也似認了這個命,臉上已現痛苦之色。誰知道有人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臂,繼而力道很大扯著她往前拉回來。
魏思筠不知道皇后的動作為什麼這麼快,力氣又為什麼這麼大,可是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已經被兩名宮女穩穩接住。她扭過身去看,只見皇后整個人栽倒在了臺階上,宮人們湧了上去。
看著地上的那抹火紅,魏思筠控制不住表情微微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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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訊息,說姬恆在碧霄宮裡摔倒了、還磕破了腦袋,楚妤匆匆從勤政殿趕到了鳳央宮。
姬恆額頭的傷已經處理過了,他人卻躺在床榻上,而床榻旁邊,跪著一人,正是魏思筠。
楚妤的視線沒有在魏思筠身上停留,便直接一步不停越過她身邊,走到床榻旁。
見到她的瞬間,姬恆幾乎是撲上來的。
他抱著楚妤的腰,將臉埋在她身前,嚶嚶哭泣,“陛下,臣妾腦袋疼,好疼好疼……”
縱然按照往常的經驗,姬恆說這種話的時候,可信度要打至少一半的折扣,但楚妤好聲好氣哄著他,“很疼嗎?御醫怎麼說的?你先好好躺著,別這般坐著了。”
姬恆順從著楚妤的話躺下了,整個人縮在錦被裡面,要哭不哭的樣子特別楚楚可憐,“御醫說,許是上次傷了腦袋,而今又傷一回,多少有些影響……陛下,我是不是要變笨了?”
楚妤心想,那怕是她自己要變笨了,面上卻柔聲安撫姬恆,“不會的,從來沒有這樣的事情,不要想這麼多,好好休息,嗯?”姬恆點了點頭,語氣極乖的應了一聲“好”。
在床榻旁邊跪著、被忽視得徹底,還不得不看著、聽著帝后恩愛的魏思筠,臉上無端端感覺到一陣抽抽的疼。她生病了,皇后娘娘主動來看她,在她的無雙殿外跌了跤,還是因為她……
若不是有備而來,怎麼可能她剛要摔了,皇后正好就回過頭、瞧見了呢?
魏思筠知道這裡頭有問題,偏偏她什麼都不能說,只能自己咽在肚子裡。
非但如此,因為是在她宮裡受傷,她還必須得來請罪才行!
越是想,魏思筠越覺得氣,往日以為皇后也不是什麼厲害人物,豈知如此不好對付?
不過是這麼一招,便輕易將她給制住了。
皇后心中清明,皇帝陛下始終是偏寵她的,始終是心疼她的,那麼只要她傷到哪怕分毫,皇帝陛下必然都會憎惡於讓她受傷的人,哪怕那個人其實沒有做什麼!
所以皇帝從她身邊走過去,連眼角都不夾她一下,她彷彿是透明的、根本不在他的眼中。
魏思筠心有鬱結,又本是帶病之身,臉色愈是肉眼可見的蒼白。
安撫過了姬恆,楚妤似終於發現了魏思筠。
她微微側過頭,沉聲問道,“魏昭儀為何在這裡?”
魏思筠跪伏下去,顫聲說,“回陛下的話,皇后娘娘因為關心臣妾的身體、到碧霄宮探病,才會有了今天的事情,臣妾心中歉疚、過意不去……”
楚妤看著姬恆,姬恆捏了捏她的手心,她便道,“皇后不是不明事理的人,這與你有何關係?你既身體不好,何必在這裡杵著,她本就頭疼,反而叫皇后還得操心你。”
這是明裡暗裡的責怪了,然而魏思筠只有受著的份。因為她知道,如果她沒有來請罰,更是有千百種遷怒於她的理由,那個時候,沒有人會在乎她是不是也生著病。
魏思筠又拜了一拜,說,“臣妾思慮不周,是臣妾之過,還請皇后娘娘安心養傷。”
聽到皇帝命她退下,魏思筠低聲告退。
站起身時,已跪了好些時候的她頭暈目眩,腳下一個蹌踉,便感覺到有人上前扶住她。
青竹輕聲說道,“魏昭儀,小心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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