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嫆,此時已然撇下了姬媤,帶著自己在宮外買好的禮物,到太醫院去了堵寧清。
寧清仍穿著深色的官袍,他從藥房走出來,正看到立在廊下、低頭盯著繡鞋看的姬嫆。聽見腳步聲,姬嫆抬起頭,卻發現寧清主動朝她走過來,她立在原處沒動。
一直走到姬嫆的跟前,寧清先行了個禮,之後面色平靜問,“殿下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他微彎下腰,仔細看看姬嫆的臉,似專心致志在觀察她的氣色如何。
姬嫆臉頰微紅,輕咳一聲掩飾不自在,“不是不舒服……在宮外受了點傷,想來找寧太醫拿一點傷藥。”她揚起鴉翅長睫,望向寧清,“不知寧太醫方便與否?”
寧清便又似關心非關心問,“殿下怎麼受傷了?”
姬嫆何曾受傷?不過是聽到寧清那樣的話,忍不住替自己胡謅了個理由罷了。被追問受傷的原因,她唯有硬著頭皮說,“一點小傷而已,擦點藥便無礙。”
“殿下受傷了,如何可以輕視?”寧清說著,嘴角勾了勾道,“殿下先到屋裡坐一會,微臣去取傷藥。但即使是小傷,也不能隨便對待,殿下應愛惜自己的身體。”
寧清說著折回藥房,姬嫆看著他的背影,好一會才徑自進得他指的那間屋子。這是平日裡寧清起居之處,佈置簡單,卻乾淨整潔,乍看過來頗為井井有條。
屋子裡有股和院子裡類似的藥香味,姬嫆一雙眼睛雖然四下亂看,但沒有去亂動寧清的東西,同樣沒有往裡間走。擇了張椅子坐下以後,姬嫆把禮物取了出來。
☆、32。學習
聽說宜春郡主來了時; 鬱凌峰正在後院練劍。他雖為文官; 但幼年時體質瘦弱,家人擔憂; 便請先生教他武功; 以強身健體; 於是習武的習慣一直保留到現在。
鬱凌峰停了動作; 收起長劍; 立有僕從上前雙手接過。
他一面往自己的房間走,一面問傳話的小廝,“只有郡主一個人?”
小廝便道; “是,但宜春郡主領著不少宮人,說是專程與少爺送謝禮來了。”
既用了送謝禮的由頭; 必是為了前兩日的事情。
鬱凌峰心中清明; 知姬媤此番到鬱府是為什麼; 因而不再多問。
他徑自回了房間,梳洗過、換得身乾淨的衣服才去往正廳。
甫一見到鬱凌峰; 宜春郡主便是眼前一亮。
穿著墨青竹節暗紋秋袍的人眉眼疏朗,舉手投足愈顯通身意氣風發,壓不住的風姿瀟灑,止不住的賞心悅目。
她的眼神太炙熱; 有一瞬間; 鬱凌峰以為自己變成了砧板上的一塊肥美鮮肉。
站在砧板前的人虎視眈眈、摩拳擦掌; 勢必要用盡所有辦法將他吞入腹中方罷休。
這是一種讓他並不怎麼認為舒服的感覺。
鬱凌峰掩下心思; 走得上前與宜春郡主行禮。
原先坐著喝茶在等他的人隨意起身,待免了鬱凌峰的禮,便說,“上次在九龍山,多虧了鬱大人出手相助。小小謝禮,不成敬意,還請鬱大人不要推脫,千萬收下。”
鬱凌峰正要開口,又聽得宜春郡主道,“這也是陛下的意思。”
他的話被堵回肚子裡面,一時唯有緊閉嘴巴,低首躬身道,“多謝陛下恩典。”
宜春郡主笑了笑,命宮人將東西一一擱好,又讓他們退下。
她滿面春風,走到鬱凌峰的身邊。
來回踱了幾步後,她問,“鬱大人為何這般拘謹,是看到我不好意思了嗎?”
宜春郡主在封地長大,近十年來初次到鄴京,因而在此前,哪怕是關於她的傳聞,鬱凌峰都沒有聽說過。當聽到她的這句話時,他首先想起那天她一打四的畫面。
哪怕對方是郡主,鬱凌峰也不喜自己被一壓再壓。
他對姬媤露出絲笑容,卻別有意味說,“微臣雖非不好意思,叫郡主失望,但看到郡主,的確很容易想起一句話。大約是因郡主英姿如此,究竟百聞不如一見。”
那一天,她一個人對四個大男人,鬱凌峰必定看見了,否則他不會特地用上了“英姿”這樣的詞,還偏添上一句百聞不如一見。講道理,她在鄴京哪有什麼傳聞?
不過,這也沒有什麼。
她身手很好,難道是丟人的事情嗎?
宜春郡主含笑望著他,佯作不知他話中意味,問,“不知是什麼話?”
鬱凌峰斂笑,徐徐道,“人不可貌相。”
宜春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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