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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七公主出宮的機會不多,但到底宜春郡主是客人。
姬嫆禮貌小盡地主之誼,順從姬媤的想法,首先陪著宜春郡主去了仙人居、玲瓏閣、逢香樓等她垂涎已久又恰聚集在城中繁華街道的地方。
走走逛逛,吃吃喝喝,也當得上消磨時間,轉眼到得午間。嫌這會日頭太曬,且不怎麼餓,姬嫆提議到茶樓小坐,姬媤全無意見,她們便直接往茗香樓去了。
茗香樓不是鄴京最大的茶樓,卻勝在環境優雅,招呼周道。因為此處一壺普通茶水便須得費上半兩銀子,尋常百姓無法消受,接待的也多是官家子弟或富賈人家。
七公主選了這裡,是顧念著可以單獨要一處小的庭院坐著喝茶休息。若嫌無聊,想要聽書、聽曲也都是有的招待,想要清淨或想要意趣都十分便宜。
只是她們來得有些不巧,沒有提前打過招呼,茗香樓的幾處獨院皆已提前被人預訂走了。儘管落了空,但不是不講理的人,便不至於強逼著掌櫃的騰出地方來。
見七公主面有愧疚,宜春郡主捏一捏她的笑道,“無礙的,既是不湊巧,下次咱們再來便好了。別處自有茶樓,我們還能沒有地方可以休息了不成?”
正當姬媤說著這些的時候,一名身穿紫檀色錦袍、腰束玉帶,手持題詩摺扇的年輕男子面容含笑,緩步踏進了茗香樓。
約莫是聽見了姬媤的話,他朝她們看過來。
發現是兩名漂亮的少女,他頓時眼前一亮。
“掌櫃的,這是怎麼了?”行至櫃檯附近,年輕男子慢慢開啟摺扇,兀自扇了扇風,又是笑,“今日何以至於為難起兩位小姑娘來了?”
姬嫆與姬媤循聲望去,皆看了看說話的人。此人長相俊美,也看得出出身不低,不過兩人俱是見慣了各式美貌男子的,倒怎麼都不至於因他的樣貌氣質而驚豔。
掌櫃的是個人精,而這人約莫是個老主顧了,他順勢道,“我們茗香樓,何曾有過欺客之事?楚公子,您說出這樣的話,可是要叫老朽心寒了。”
“這兩位小姐想要一處獨院喝茶休息,只今日已客滿,老朽也沒有法子,實在沒有故意為難兩位小姐的說法。”掌櫃的滿臉惋惜,像是極為無奈和抱歉一般。
被他喚作楚公子的這位年輕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平江侯府的長子、楚妤的庶出哥哥楚安行。平江侯府出了一位皇后娘娘,地位今時不同往日,掌櫃的必然客氣。
聽過掌櫃的一番話,楚安行轉頭看向姬嫆與姬媤。他進來時已打量過了兩人的裝扮,縱然頗為低調,卻可從細節之處看得出身份不俗,只不知究竟是哪家的貴女。
他微微一笑,態度謙虛,與兩人道,“萍水相逢,不期而遇,皆是緣分。正巧在下今日在茗香樓訂下了悠然園,兩位小姐若不嫌棄,或可賞臉一起喝杯熱茶。”
這是很有幾分好心的意思。
不過,很不湊巧的是,宜春郡主不準備買這個帳。
當姬嫆看向她時,姬媤衝她幾不可見搖了搖頭,繼而轉頭含笑看向楚安行,“這位公子的心意,我們心領了。只是實在不好麻煩打攪,唯有多謝公子的一番好心。”
其實,姬媤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楚安行的搭訕算不上多麼尷尬,她也沒有覺得楚安行多麼討厭。
僅僅是覺得這個人長得不夠好看,所以不想和他一起喝茶罷了。
即便如此,對於楚安行而言,這樣果斷的拒絕卻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他自認自己彬彬有禮、樣貌端正,往日搭訕也幾未碰壁,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被拒。
不過是喝杯茶而已,難道他還能佔了她們天大的便宜麼?
按捺下心思,楚安行臉上未見厭煩,耐著性子道,“外頭天正熱,便是有要緊的事也該稍事休息再辦……我不麻煩的,卻不知兩位小姐可否賞在下一個面子?”
姬媤雖是被榮王嬌養著長大的,但不是不諳世事的人。察言觀色是她所擅長的,因而哪怕楚安行有所遮掩,她一樣看清楚了他眼底暗藏的一抹陰鬱與不滿。
她也並非那麼好相與的性子,況且身為宜春郡主,有個皇帝堂哥,她無須害怕任何人,也沒有稍不謹慎攤上了麻煩的說法。
若楚安行聽罷她的話歇了糾纏的心思,她或還會覺得這個人至少識趣。可是現在看起來,沒答應他的邀請,反而像她們不對了。
小心眼又自以為是,這種男人不能更討厭。
說得不好聽一些,同七公主、宜春郡主坐在一起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