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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兩刻鐘工夫,才將事兒講了個鉅細無遺,末了,他才匯入正題。
“我總覺得咱家那境況愈發不對勁兒了,原先還想著大哥中了秀才是好事兒,可這才多久,花的錢就跟淌水一樣。滿娘,不是我偏幫咱們阿孃,實在是阿孃這人我知曉,但凡手頭上真的有錢,她是不會看上我媳婦兒嫁妝的。而且那日分家,阿爹本來是想叫她拿五貫錢給我的,這不是才秋收嗎?上個月阿孃還去縣裡結了一筆篾器錢,家裡應當至少有四五十貫錢的。結果,阿孃卻說真沒錢,墨跡了半天才掏了兩貫錢。”
當時,俞家老二還覺得他娘真會做戲,可這兩日搬走之後,靜下來心仔細想想,莫不是家裡真沒錢了?可自家又沒置辦田產,也沒買大件的東西,秋收後賺的錢呢?
秋收過後賣的糧食,全部都是俞家老二、老三兩兄弟負責搬運到鎮上的,待在村裡等糧商來收倒不是不可以,只是這麼一來會少得一些錢,橫豎俞家有牛車在,兩個兒子又天生有一把子力氣,俞母自然不捨得費那個錢。
儘管最後經手錢的人是俞母,可俞家老二也不傻,這一袋袋糧食都是他跟老三兩人扛的,有多少份量他能不知曉?糧價又不是保密的,回頭仔細一算就能得出個大概的數目來。
“細糧都賣了,粗糧也只留下了口糧,我估摸著這一注就有三十五貫。對了,阿孃先前該是有積蓄的,五貫到十貫不等,還有個把月前她去縣裡收賬,我是沒跟著一道兒去,可每次我跟阿爹做的篾器都是心裡有數的,那一樁是農閒以後急趕出來的,恐怕有十一二貫錢。”俞家老二掰著手指頭算著數兒,“往少了說,阿孃手裡起碼還有五十貫錢。”
捨不得拿錢出來,和真拿不出錢來,兩種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俞家老二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要說在親事上頭花錢吧,可明明定禮、聘禮一早就下了,再說喜宴上頭也沒多少肉啊,米糧是家裡原就有的,瓜果蔬菜不是地裡的就是客人拿來的,咋就才十一月,家裡就拿不出錢來了?
“不是我想貪爹孃的養老錢,可我琢磨著,這事兒真不對勁兒。”
俞小滿也在低頭思量,她跟孃家關係不好是一回事兒,可說真的,至始至終她也沒盼著孃家不好。要知道,這年頭都講究一個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她已經出嫁了,可要是孃家那頭真的到了快餓死的地步,她也得出一把力,更別提她二哥了。
所以,她只盼著孃家那頭消停點兒,而非巴望著他們過不好。
大注錢財能去哪兒?
買房買車買奢侈品!
跟俞家老二這種打小生活在封閉式的小山村不同,俞小滿有著上輩子的記憶,只一眨眼就抓到了重點。
俞家有牛車,所以沒必要買車。買房的話,自家房舍蓋了還沒二十年呢,擱在村裡那就是新房子,可要是鎮上呢?還有奢侈品,珠寶首飾是不可能的,那興許是古董字畫?或者往低點兒來看,略好些的筆墨紙硯?
仔細琢磨了一下,俞小滿很快便道:“我記得大哥是在鎮上賃了個小院子吧?先前他一人住,賃著倒是沒啥,這會兒都娶了媳婦兒了,還是賃著?我沒去過那兒,那種小院值多少錢?再有,大哥先前只是個讀書人,每年就要花費不少筆墨紙硯,他如今都成了秀才了,是不是用的東西就更好更貴了?”
只聽著前頭那些話,俞家老二就差不多明白了,聽到後頭,他已經不想再說啥了。
沉默了良久,還是展易開口打破了沉默:“管這些做啥?橫豎你都分家單過了。”
“不行,一個村子住著的,村頭村尾捱得那麼近,我這會兒是真窮,可我不可能一輩子都窮。要是我死命賺錢養家,回頭爹孃管我要錢,我是給,還是不給?”俞家老二黑著臉,他其實早先就隱約猜到了點兒,只那時終究還是抱了點兒希望,這會兒卻是真的看透了。
俞母只道俞承嗣將來前途無限,可他卻覺得,他大哥那頭就好似一個無底洞,只怕在光宗耀祖之前,先把全家給坑死了。
偏偏,這事兒跟多年前俞大伯孃來俞家借錢糧不同,這同輩之間,怎麼都好說。可要是當時來借錢糧的人不是大伯孃,而是阿奶呢?也就是俞家爺奶要臉面,這才叫大兒媳婦兒出面,見事情不成,就不再提了。可若是真的豁出去臉面不要,當兒子兒媳的,還真就不能不給。
俞家老二轉了轉眼睛,又道:“你們說我帶著媳婦兒搬去鎮上咋樣?”
其實他本來是想說,去他媳婦兒那村子,後來一想也不對,那邊只怕也是麻煩重重,他幫不上忙也不能去添亂。當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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