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頁)
直到住隔壁的王鳳英嬸子把她拉到她家時,魏紅還在簌簌發抖,既氣又恨。
“紅啊,不是我說你,不長心眼。你看我那侄媳婦,瞧著悶不吭聲一副老實巴交樣,其實呢,可精可精了,知道你男人為啥揍你不?”
王鳳英噼裡啪啦說一通,魏紅只聽進了最後一句,甕聲甕氣道:“為啥?”
“還能為啥?十有八。九是我那侄媳婦在你男人面前訴委屈了唄!按說小禾是我侄媳婦,我該向著她才是,可我這人脾氣硬,幫理不幫親,我最看不慣不安分的小騷。貨,這種人在咱們十里八村就是個禍害!”
魏紅吐出口血沫子,狠聲道:“嬸子你說的是,有這騷。貨在一天,不知多少男人要被她迷得團團轉!”
王鳳英連聲附和:“可不是,這種禍害攆走了最好!”
魏紅正在氣頭上,想也不想就道:“嬸子你說得容易,她來咱們紅旗公社也十幾年了,頭幾年公社造名冊按戶口,都給她登記名字報到縣公安局了,咋攆啊!”
王鳳英笑了:“攆不走,就去基建隊舉報她,搞臭她名聲,讓她待不下去唄!”
。。。。。。
有先頭的謠言在,大家夥兒都知道紅旗二隊有個不正經的小寡婦,只都是嘴上說說,去基建隊舉報她的,魏紅倒是頭一個。
這年月,哪個要是被舉報到了基建隊,不死也得脫層皮。如果被單方面定了罪,無論是批。判還是勞。教,都不是蘇禾能吃得消的。更嚴重的是,她將不能繼續跟徐秋來一塊生活,即便徐秋來不願意,他“好心”的叔嬸也會強迫他跟“壞分子”斷絕關係。
乍碰上這種事,蘇禾不是不慌,只是驚慌過後很快便鎮定了下來,三兩下撕了門牆上的紙,正準備出門的時候,忽聽見有人在外面喊,出去一看,見是村裡的一個族叔,躲躲閃閃的站在籬笆院外。
“春來家的,快去趟公社,徐老五叫你過去!”才說完,一刻也不敢停留的掉頭就走。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蘇禾解下圍裙出門,身後傳來徐秋來的喊聲。
“嫂子,五叔喊你幹啥?為啥叫你現在去?你啥時候回來?”
徐秋來雖然很多事不懂,但心思細膩,會看人臉色,在他印象中,自打嫂子上吊醒來之後,就沒像今天這樣神色恍惚過。
“你在家,我一會就能回來。”蘇禾拍拍他腦袋,來不及多說,匆匆往公社走。
公社大院在廟前鄉的街上,離紅旗二隊約莫一里地,蘇禾心裡裝著事,腳程很快,不過二十來分鐘的功夫,便到了公社大院。
那裡,除了徐老五,還有其他生產隊的隊長以及公社領導,加起來十幾個人,都在等蘇禾。
見蘇禾進來,徐老五嘆氣道:“侄媳婦,魏紅向基建隊舉報你跟她男人不清不楚,要求開政審大會審判你!你這事。。。可棘手捏!”
蘇禾一聽,忙道:“五叔,各位叔伯領導,還是那句話,我從沒勾過男人,你們都是明事理兒的,不能光聽閒言碎語就判我罪,把我打成壞分子!”
徐老五兩眼一瞪,沉聲道:“咱們要是真聽了閒言碎語就判罪,早把你交給基建隊了!”
基建隊通常由思想覺悟極高的分子組成,又可稱民兵聯,不僅負責各鄉鎮的治安,還負責諸如投機、漢。奸、重婚、賭。娼等思想教育問題。
蘇禾也知道是自己心急了,低下頭,哽咽道:“五叔,您也算看著我長大的,我是啥樣的人,您還能不清楚?”
這番話雖然有套近乎的嫌疑,卻也真勾起了徐老五的惻隱之心。蘇禾的為人,徐老五多少知道點,要不出了這種事之後,他也不會多事把人喊過來。
“侄媳婦你別急,咱們喊你來,就是想給你出個主意。”徐老五看了眼其他生產隊的幾個隊長,繼續道:“趁事情沒鬧大前,找個有聲望的人給你做擔保,為你說句話,最好是能叫人信服的。”
話說起來簡單,誰又敢跟壞分子掛上鉤,一個不小心也會被打成壞分子不說,家裡人都會受牽連,旁人躲還躲不及,誰會幫她。
蘇禾實在想不出哪個有聲望的人會出面替她作擔保。
徐老五提醒道:“興許你可以去找找徐有糧,是你本家堂叔,在縣裡當大官,叫你家叔跟你一塊去,看在你叔的面上,他說不準能幫你說幾句話。”
蘇禾心道原主的叔嬸巴不得她早點滾蛋,怎麼可能會幫她。
至於徐老五,雖然也是原主的族叔,但親戚也有遠近之分,徐有糧都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