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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趙清河這麼一叫,趙老漢也紅了眼,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一聲爹,他等得太久了。
☆、第2章
趙清河醒來之後又在床上躺了幾天,這具身體於春寒料峭時跌入冰寒的水中,身子骨損得厲害,就算趙清河不覺有何,張氏也不會允許他下床。
張氏倒是不敢強求,面對這個兒子老婆子還是有些犯怵,可那雙渴盼的眼睛讓趙清河實在於心不忍拒絕。況且他這幾日腦子一直混混沌沌,嗜睡、身子軟綿尚且虛弱也不宜逞強。
而每每入夢時會出現零星畫面,雖無人告知,趙清河卻篤定這些畫面是這具身體的記憶,這讓他這幾日裡大致瞭解了這個時代和這具身體的大概狀況。
畫面很瑣碎,而且十分跳躍,卻把原身十六年歲月串聯起來。圖畫出現了一個面容模糊的高大男人,看不清臉卻知道此男子帥氣逼人,哪怕是在夢中趙清河也感受到了別樣的心悸,這樣熾烈的感情來自原身。明媚只是一瞬間,很快畫面變得昏暗壓抑,讓趙清河覺得胸口生悶。
明亮的燈火,嘲笑譏諷的笑聲,刺骨的河水還有那冰冷眼神,清晰的灌入趙清河的身體裡,如千萬只螞蟻一般啃咬。
痛苦,絕望,水中的‘自己’原本還掙扎,看到那眼神之後便選擇了放棄,放任身體沉入水底。冰冷徹骨的河水灌入鼻中,全身無處不痛苦。
趙清河突然睜眼驚醒,額頭上佈滿細汗。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快,可腦子再不似前幾天混沌,變得十分清明,隻身體還有些軟弱無力。趙清河此時莫名的覺得自己現在是徹底恢復了。如今他完完全全和這副身體融合在一起,原身或是重新投胎或是附身到他以前的身體裡,總之不再歸來。
趙清河長舒了口氣,伸展痠痛的身體,並未費心思在這離奇的穿越上。事已至此,糾結無用,不如直面。
院中傳來吵鬧聲,似是有人在爭執,還夾著壓抑的抽泣聲。趙清河莫名,便是翻身下床開啟房門。
院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趙清河,除了原身爹孃院裡還有一對男女,男的矮小精瘦若猴子一般,女人卻圓滾滾的,臉上抹著厚厚的粉,那嘴塗得跟香腸似的,全身又紅又綠,頭上還插滿了金釵。
本尊稀少的記憶中,趙清河得知這對男女是他爹同父異母的弟弟趙老二和弟媳王氏。他們兩家關係並不算融洽,小時候趙清河還被這個叔叔的大兒子趙金寶欺負過。
趙老二和王氏都沒想到趙清河還真的活過來了,抬回來的時候都已經高燒醒不來了,連藥都灌不下去,大夫都說要準備後事,結果竟然自己給好了,這命還真夠硬的。
王氏只是愣了一會,眼珠子一轉笑眯眯的打招呼,“哎喲,我們家未來的狀元郎病好啦?你要是再不醒來你爹孃可要急死了,你可是你們這支的根吶。怪不得為了救你,酒坊都給賣了。”
趙清河雖是讀了幾年書,可連童生試都沒過;雖是趙老漢的獨子,卻是個喜歡男人的,註定無後;他們家生計完全靠酒坊,如今沒了今後日子可見一斑。王氏這番話可謂直戳重心,刺得趙老漢和張氏臉色微白。
趙清河望著眼圈還紅紅的張氏,語氣不佳道:“不知二叔二嬸來我家有何事?”
趙老二下巴抬得高高的,小眼睛裡透著精光和貪婪,“大侄子你是讀過書的人,自當比你爹孃識些道理。你去勸勸你爹孃,別這犯傻擰著,要不是和你爹是兄弟,我才懶得管你們這攤爛事。”
趙老漢冷哼:“我們家的事不稀罕你們管,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我是絕對不會給你們做工的!”
王氏聽著不樂意了,聲音尖利的高嚷:“大伯,你這人也忒不知好歹了,我們把你當做一家人才想著幫襯一把。你既然不識好人心,我們也不做這熱臉貼冷屁股的事,趕緊把釀酒方子給我們,站這我還嫌晦氣呢。”
趙老漢剛因趙清河的出現熄滅的火氣又復燃起來,“想要釀酒方子就算我死了也不能!你們趁火打劫拿走我酒坊我沒得說,是我著急要錢,虧了就虧了兒子要緊。現在想找我要釀酒方子,沒門!”
趙老二拉住要發飆的王氏,表情痛心疾首:“大哥,你這話可說得我這兄弟寒心啊,怎麼能說我們趁火打擊?你都禍禍你那酒坊這麼多年了,我還按照原價買回,而且當即就給了銀子,若不是兄弟,哪會這麼痛快。”
趙老漢心中頓時憋了一口濁氣,他這酒坊買的時候確實是那個價,可自打渡口一開,這原本荒涼的地界變得熱鬧起來,不少來著做買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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