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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走的時候,手腕忽然被一隻冰涼的手掌緊緊抓住。黑暗中看不到他是否清醒,只知道他非常用力。
“宋悅……別走。”宛若睡夢中的呢喃,聲音不復平日裡的冷漠嚴肅的帝王氣勢,而是富含磁性的少年嗓音,聽得人心裡一軟。
原來還在做夢呢。
宋悅剛豎起的警惕又慢慢放下,一根根指頭把他的手給掰開,他另一隻手卻重新握上,她眼中浮現出些許無奈,只好環上他的後背,安撫似的拍了兩下:“我在。”
他緊繃的身體終於鬆了下來,輕輕靠在她懷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又重新變得安靜,似乎是徹底睡了過去。
宋悅僵硬著身子把他一點點挪著,最後終於艱難地搬到了一邊的軟榻上,給他把外披重新蓋好,才抹了把汗,躡手躡腳從殿門口走出去。
以前抱他的時候,都不感覺那麼沉的……是她這具身體太弱了嗎。
“相國大人已經睡下,你們仔細點,不要打擾了他。”宋悅輕聲說道。
位列兩側的守衛臉上都閃過一絲不可置信,不知為何。
……
翌日清晨。
因為一晚上沒怎麼休息,此時的宋悅正賴在床上會周公,外面傳來三陣敲門聲都沒理會。等到沈青城親自來找,才揉著眼睛起來胡亂套好了衣服。
“分明說好是你負責姬曄,我負責商遠——”沈青城進門,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帶著幾分探究,“可為姬曄想見你也就罷了,為何商遠也想要你去伺候?”
宋悅:???
遲疑了一秒之後,像是清醒了點兒,但腦子裡還是沒有這個人的印象,下意識問出了口:“商遠是誰?”
“秦皇特命的欽差大臣,和秦雪一道來燕的。”
“……”沉默片刻,宋悅差點一拍桌子,“這哪裡是商遠想見我!分明是秦雪……”
“你小聲點。”見她反應如此激烈,沈青城倒像是發現了什麼有趣的事,不像剛才那樣嚴肅,反而低低笑了笑,“商遠很想見你,我這才來請,沒想到手下人敲了三遍房門你都沒應,原來是賴床?”
宋悅斜了他一眼,“我怎麼覺得你是唯恐天下不亂,順便想要休假,才故意讓商遠找我去伺候?”
“要這麼想也可以。”他竟然真的毫不大意地把這種事交給了她,“記得別辦砸了……不過以你的腦子,應該不會太差,至少不會惹得尊主責罰……”說實話他確實沒見尊主怎麼責罰她,或許是事情辦得比較漂亮的緣故?
宋悅想到秦雪是線索人物,便不再拒絕,接下沈青城的任務,向商遠暫住的宮殿走去。
她去的時候,殿中只有秦雪一人,穿著一身華貴的衣裙,似乎已經等候多時:“聽沈大人說妹妹你的傷好了,便想見見妹妹,不會見怪吧?”
“那日不知公主身份,多有得罪。”宋悅不太想和她接觸,中規中矩地回答,一副低眉順目的樣子。
和擅長宮斗的人在一起,說話得尤為注意,這讓她有些不自在。更別提秦雪的目標是玄司北,對她抱有敵意。
畢竟人總是趨利避害的。
“快別說這樣的話,我看你第一眼就覺得你相貌端正,心生喜歡,把你當妹妹看,這才想到用民間的偏方給你治傷,要不是丫鬟不懂事把我拉走……對了,你的傷應該沒留下疤痕吧?”
宋悅:“……”
這種程度的刀傷想不留下疤痕……以古代的醫療水平,怕是很難,秦雪不會不知道吧?要她真是會在意刀傷的女人,這時候就已經被戳到痛處了。
不過,反正她有系統的養顏丹,祛疤不成問題。所以這疤痕遲遲不消,她也沒太關心:“多謝公主關照,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故意露出關心之色的秦雪,面上微微一僵。
開玩笑的吧,那麼深的傷,這幾天就消了?就算燕宮之中有此等靈丹妙藥,相國也不可能捨得給一個屬下用吧?
但,秦雪也只是奇怪了一陣,就又十分熱心地吩咐丫鬟給她端茶倒水賜座,完完全全像是在秦宮中招待好姐妹的一套流程,面上掛起得體的笑容,仿若會說話的一雙眼睛溫柔和善地彎起:“沈大人也真是,生怕有什麼招待不周,要妹妹來陪我說話……妹妹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吧?真的不必要把我當外人,有什麼心裡話直說便是,我也想和妹妹談談心。”
她對無名姑娘這些掛著虛職、實則相當於半個帶刀侍衛的人多半有種固有印象——常年習武之人,常常獨處而不與外界接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