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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悅心想這小子還不實誠,連個名字都不肯和自己說。眼珠一轉:“不說話就是預設了,就叫……叫王狗蛋怎麼樣?”
玄司北再看了她一眼,這一眼她沒看錯,帶著滿滿的嫌棄。
“那就叫王鐵柱?”她就不信他不肯說名字!
終於,像是忍受不住,他眸子輕輕一眯,道:“司北。”
“什麼司北?”宋悅裝作一無所知。
“我的名字。”
……
等兩人真正到了宋悅口中的“大宅”門口,蕭瑟的風捲著院門前的落葉,打著旋兒飛到了她的頭頂,一派淒涼。
宋悅:……
果然是便宜沒好貨。雖然是五臟俱全,但這宅子也太小了吧!穿過庭院就是兩間臥房,連個接待客人的茶室都沒有!
玄司北倒是沒有絲毫驚異,方才聽她說做生意虧本,就已料想到,她就算砸鍋賣鐵也沒多少銀子可用,咬牙買下這一套宅子,湊一湊錢倒是能拿出來,只是手邊……怕是飯錢都不剩下。
一個柔柔弱弱的寡婦,著急買房子定居,是為了和他的那個承諾?她想收養他,甚至連他今後娶妻生子都已經計劃好了?
也罷。
地方雖小,但也不是不能忍受。一路上聽她意思,似乎是想借點銀子繼續外出做生意,十天半個月不回來都很正常,這樣一來,並不會干擾到他的任何計劃。
他不想推拒她的好意。甚至,這個萍水相逢的女人,若真像她所說的那樣,先他一步老去,他或許願意照料一二。
這恐怕是他在世上僅存的一絲善念了。感覺不錯。
宋悅知道,有人跟在暗中,不離玄司北左右,猜測應該是他的暗衛,只裝作不知。就像普通的婦道人家一樣,讓玄司北歇著,自己給小翠搭把手,稍稍把屋子打掃了一遍,又跑去廚房給他燒菜,十分熱情。
傍晚時分,她端著幾盤家常菜上了桌,此時儼然已經把這個白衣少年當自己兒子看了,見他遲遲不動筷子,主動給他加了菜。兩個人的飯桌,忽然有了一種家的溫馨。
“喜歡我的手藝麼?”想要拐到兒子的心,必須捕獲兒子的胃!
玄司北品著她的手藝,眸中緩緩有了亮光:“嗯。”
這就是市井小民的生活麼,意外的普通,卻平靜得令人心安……是他從未體驗過的。
即便他身負重任,懷揣著濃重的仇恨,在這裡,那些如墨汁般濃厚的暗黑情緒,也像是被緩慢淨化一般,不那麼頻繁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或許,他是需要一個這樣明淨單純、甚至有些傻的玩具,既不會對他產生威脅,又不干擾他的計劃,作為生活的調劑品,就算她是個擺飾,也絕對是一件令人賞心悅目的擺飾……
“既然喜歡,那是不是應該甜甜的叫我一句乾孃?”宋悅無時無刻不放過誘拐的好機會。
“……”他收回剛才的話。
果然不能把她當擺設,不得不說,有時候她還挺煩的。
不過,除了成天煽動他繼承她不大的家業,外加智商上有些欠缺以外,這個女人各方面都很合他的意,一點點小毛病,可以包容。
宋悅一直盯著玄司北那張精緻得過分的臉,暗想為什麼一個壞人都能長得如此無害。這人雖然表面對她多有嫌棄,但她燒的菜被他吃得精光……口是心非。
人也拐到手了,現在,是時候施展十八般武藝,好好教育他,把這隻走向歧途的反派boss掰回正確的道路!
第二天。
玄司北身懷武功,就算躺在床上,也知道天沒亮的時候,隔著一個小院,一道虛浮而完全沒有半點內功的腳步悄悄走遠,走出了門——那是宋悅的房間。
難道她身上還有秘密不成?
天,逐漸大亮。
院中的榕樹下,一身白衣的少年正捏著片輕薄的葉子,如果是仔細的習武之人,多半會注意,那片樹葉因為灌滿真氣而變得平直,完全沒有耷拉下來的樣子,就像銳利的刀片般,若是飛射而出,可想而知會是什麼樣的殺傷力。
就在這時,“嘭”地一聲,院門被踢開,只見宋悅正氣喘吁吁地抱著幾本厚厚的書,放在石桌上,擦了把臉上的汗,見了他,十分驚喜:“看不出來你還挺自律的……正好,我為你淘了幾本書,可惜了九龍灣裡沒有教書先生……只有你自己看了。”為了樹立這小子的道德觀,她愣是早起了一個多時辰去攤子上買書!
“道德經?”玄司北皺著眉頭,翻動了幾本,“論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