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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玉倒不擔心這個,柳女先的事情中透露著古怪,她正百思不得其解,趙媽媽來尋她,說馮氏找她,沒成想馮氏把昨日之事,一股腦的都告訴了湘玉,說完後道:“如今你也漸漸大了,後宅之事不像以前那般瞞你,等以後你掌了家,糟心事都得經歷著,整日陽春白雪也不行,得歷歷事。”
湘玉萬萬沒想到,柳女先居然是這樣的來歷,簡直難以置信。
湘玉問:“那昨日把柳女先帶出去,怎麼處置了?”
馮氏喟然長嘆,她到底不是狠心之人,還是給柳女先留了生機,清醒的活著對她已經是最大的懲罰,柳女先以為當年知府是想辦法把她脫離樂籍帶出來的,其實不然,知府根本沒這個本事,只是瞧瞧帶她逃出來而已,這也是為什麼她不能進門,到後來教坊司找上一陣,遍尋無果也就放棄了。
馮氏沒多做什麼,只是派人押著柳女先,回到了她本該在的地方,那個她盡力要逃脫的地方,把人送回了教坊司,懲罰已然足夠。
馮氏張羅著給小姐們請新的女先生,這次沒有在張揚,在外面和相熟的太太們打聽,尋到了兩三個合適的,馮氏全權交給趙媽媽去挑選,這三個女子都是城裡的人,趙媽媽選來選去,選中了方氏。
方氏兩年前和丈夫和離,在當下的社會,女子能勇敢合離的少之又少,大多數遵循著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念頭,就算丈夫再不成器,日子過得在不順,也在婆家隱忍著,別說丈夫還在的,就算是丈夫去世,還有的在婆家守寡一輩子的呢。
這個方氏開始不是個有主見的,她相公整日花天酒地,光是姨娘就納了十來個,這就罷了,正經抬進來的姨娘好歹有名分,相公睡便睡了,自己院子裡的,但凡齊頭整臉些的丫鬟媳婦,她相公統統拽上炕,等到了後來,往院子裡一掃,除了那些年老的婆子,沒有一個是沒被他沾過手的。
婆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知道兒子過分,也就是寬慰媳婦兩句,說現在年紀還小,等大了定性了就好了,結婚也七八年了,這年紀還小?若單純如此,方氏雖然覺得噁心,也就忍耐了,後面的事才是瞠目驚心。
公公和相公一樣,都是好色的,五十多歲的人了,十七八嬌花一樣的丫鬟還納成姨娘呢,年紀比自己孩子都小。
那一年公公納了一個十八的丫鬟,水靈靈的跟畫里人一樣,是從外面買進來的窮苦出身的孩子,稀裡糊塗被公公推上炕,半推半就成了姨娘,等她相公去給父母請安時,撩簾子一眼便相中了這個小姨娘,從此後便念念不忘。
到了後面也不知道二人是誰勾引的誰,趁著沒人去了後面的空屋子有了首尾,自此之後經常私會,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醜事敗露之後,公公氣的病了好幾日,可她相公不知悔改,還出言說反正是一個女人,給我睡幾次又能如何?毫無廉恥之心,這事後方氏徹底死心,縱然之後和離後孃家難回,也是再不想待在這個虎狼yinluan之家了。
她提出和離時相公不同意,非要寫休書,但到底人家手裡有他把柄,最後不情不願的和離了。方氏孃家條件不錯,可三個哥哥嫂嫂都嫌她和離丟人,還說以後家裡的孩子都不好成親了,就連父母對她也有怨懟之氣,不僅如此,夫家後來還抹黑她,說都是她自己的過失,孃家人沒好臉色,整日寄人籬下日子難過,她本想教個書賺點銀子,以後能搬出去,可是沒有一家敢請她過去,說怕教壞了家裡的小姐。
當趙媽媽去尋方氏時,左鄰右舍說方氏不是個安分的,這樣的可不能請回去教小姐,趙媽媽知道方氏的遭遇後,二話沒說,對方氏家人道:“女先生我們家請了,還煩請後天去府裡讓我們太太看看。”
趙媽媽是自己做的主,也沒詢問馮氏意思,回府後馮氏道:“這個方氏是個有氣節膽魄的,憑著這個,教咱們家姑娘足夠了,至於那些亂七八糟的閒言碎語,也不必去理會。”
☆、第69章 7。15|
在這個世道女子過的艱難,馮氏亦欽佩方氏的勇氣,等見到了人,更是讚不絕口,方氏並不拘泥於教條,性格灑脫,學識淵博。
方氏穿了一條洗的發白的水綠色長裙,裙襬的位置繡著金線織就的玉蘭花,肩上披著一條狐毛織錦披風,頭髮簡單的挽了上去,插著一支木釵。
馮氏跟方氏說了每月授課的費用,方氏淡淡道:“太太,我的情況想必趙媽媽都說了,銀子不打緊,還希望太太給我一個住的地方。”
方氏的孃家早就待不下去了,她出來教課,也是想脫離出去,自食其力。
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