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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人的人何其之多,從未有一人能成功,墨流告之楚穆雲這個法子,也不過是隨口一提。
他從未料到,楚穆雲真的成功了。
那個名為侍月的少女活了下來,撐過了十度春秋,只差一點點,她就能被煉成當世第一個藥人。
那則傳說,將不再是傳說。
所以當時楚穆雲請他到含芳山莊幫忙調理侍月的身體,他是極其樂意的,然而懷著濃厚的興趣與少女接觸下來,墨流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後悔了。
侍月說到底是七皇子的所有物,她的存在價值就是替阮珺玥解毒,墨流不過是被七皇子請回來的大夫,對她的命運完全沒有插手的餘地。
更何況……若不是他先提出這個計劃,侍月亦不會有如今的遭遇。
——他是侍月一切痛苦的源頭。
墨流從來沒有如此清晰地認識到這一點,這麼簡單的事實立刻將他所有自以為是的偽裝撕破。
說不定在侍月眼裡,他跟楚穆雲並無任何區別。
墨流走神的時間有點長,甚至因為想到了不愉快的事情,嘴唇微微發白,惹來了皇帝探究的視線。
“墨神醫。”皇帝雖在病中,氣勢卻分毫不落下風,沉聲問,“當真沒有其他方法可行?”
墨流藏在衣袖下的手緊握成拳,淡淡地頷首道:“陛下,我無能為力。”
如果被皇帝知曉了侍月的藥人身份……無論是楚穆雲還是自己,都保不住她的。
皇帝雙目含著病中才有的疲憊,但眼神卻一點也不渾濁,他目光銳利地審視著墨流良久,直把人盯得脊背發寒,才道:“既如此,神醫請回吧。”
目送著宮僕將墨流帶出殿外,皇帝雙眸微閉,手指極有節奏地扣著床褥,沉思半晌,忽然開口:“薛太醫,你說,他欺瞞於朕,到底居心何在?”
話音剛落,大殿角落的屏風後拐出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他顫顫巍巍地向著皇帝作揖,謹慎斟酌:“依臣之愚見,墨神醫或許是知道一二,但卻因為某些原因,不可與外人道。”
皇帝出事,首先就是找這位薛太醫來診治,雖然醫術造詣上不及墨流高深,但論閱歷卻毫不遜色,他不僅準確診斷出皇帝所中之毒,亦明白表示唯有藥人可解。
但這種時候,去哪兒找一個藥人來給陛下解毒?
皇帝也是看他束手無策了,才會宣墨流一個外人進宮,誰想墨流直接宣稱無解,連藥人兩字都不曾提起。
公認天下第一的神醫,會不知道這個方法?
皇帝眯起眼,若有所思:“薛太醫,你說他會不會知曉哪裡才能找到藥人?”
薛太醫冷汗涔涔,硬著頭皮道:“藥人一說……終歸不曾得到證實,或許墨神醫沒有把握,所以……”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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