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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上的晨露,晶瑩而美麗。最動人的莫過於那雙深情似水的明眸,讓他心醉不已。
他忽然生出一種,死了以後再也見不到她,會很遺憾的感覺。
司徒御醫輕微咳嗽了一聲:“咳咳,微臣已經處理完了。陛下,一個時辰之後,魏春會為陛下再換一次藥,再施一次針。”
司徒御醫臨走的時候,意味深長的看了安可兒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告訴她,一會兒記得來找我喲。
司徒走了之後,軒轅殊珺依舊繼續執筆寫著給不同的心腹大臣的密詔,就好像是不肯浪費一絲一毫的時間一樣,連都不不抬,語調淡涼的輕聲道:“你走吧。朕解除你的奴婢身份,從今以後,你就是個自由的人了。離開皇宮,去過你想過的生活吧。”
安可兒驚訝的望著他,難以置信:“陛下,難道在這種時刻,您的心裡想的都是……趁著自己還活著,安排好每一個人嗎……您為什麼不想想自己呢,您應該很難過,很恐懼吧,您會不會很想哭呢?”
軒轅殊珺驀地一怔,抬起頭來緩緩的將她盯住,冷聲嗤笑:“那你覺得,朕是不是應該仰天長嘯,然後披頭散髮的拿著劍,見人就砍,讓你們都給我陪葬?”
安可兒被反問的一愣。如果他真的是這樣,那也在情理之中。可是,總覺得畫風不對。軒轅殊珺是連臨死前的最後一刻都能保持高貴與理智的人。
忽然,他的唇畔扯出了一個淺薄的笑容,就好像是在嘲諷自己一樣:“朕,殺的人太多了。終有一天,會被恨我入骨暗殺,然後死於非命……因為每天都這麼憂慮著,小心翼翼的提防著,所以,等這個時刻真的到來了,我反而會覺得忽然一下子就輕鬆了許多。”
安可兒難過的看著他,不知道應該為了他以前活著的日子而難過,還是為了他即將死去的日子而難過。
軒轅殊珺抬起頭,深深的凝眸,望著微微一笑,他第一次想用輕柔的語調和她說話:“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會讓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可憐。你出去吧,不要再進來,我不想再看見你。不要在跟朕說話了,朕的時間不多了,不想浪費了和你說些沒用的廢話。”
說完他就低下了頭,拿起筆來繼續寫著遺詔。努力的強迫自己不要再去看她。
因為越是多看她一眼,他就會越捨不得死。
軒轅殊珺的話,讓安可兒愈發的心痛了,她低下頭:“是,陛下。奴婢這就離開……不會再來打擾陛下了。”
她轉身,離開。
雖然安可兒想留在這裡,繼續看著他,安慰他,但是,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救他!
安可兒相信,司徒御醫老爺爺一定是有辦法救軒轅殊珺的。而且,她應該就是救活他的關鍵!不然,司徒御醫也不會那麼神秘兮兮的說要和她密聊。
軒轅殊珺終究還是忍不住,抬起頭來,又看了一眼她的背影。那一抹俏麗的硃紅色就像溫暖的火,印在在他的幽邃的黑瞳裡,深深的烙在他的心裡。
他忽然想留下唯一一個關於他自己的遺詔,留給他的弟弟,軒轅楚。他死了以後,不想睡在冷冰冰,幽暗不見天日的皇陵裡。他想讓楚把他骸骨葬在帝都最高的西涼山上,站在高處,看得遠。也許,這樣他就能看見她的倩影,和她的笑靨。
安可兒從御書房出來之後,就左顧右盼的四處尋找司徒老頭的人影。
安可兒依著走廊,一路走,一路小聲的喚著:“司徒爺爺?你在哪兒?司徒爺爺……這個死老頭,說好等我的,現在連個影兒都不見了!”
背後忽然傳來一聲傲嬌十足的微哼:“在面前叫我爺爺,在背後叫我死老頭,你這個鬼丫頭,奸詐!”
安可兒一聽見這個聲音,驚喜得立即轉過頭來,看到司徒御醫就赫然站在廊子的正中央。那傲嬌著昂著頭噘著嘴的樣子,很明顯就是再告訴你,來哄我啊,來哄我啊……
機靈的安可兒立即換了一張明媚可人的笑靨,蹦躂到了司徒御醫的身邊:“哎呀~司徒爺爺,您誤會啦!在我的心裡您永遠是一隻慈祥的核桃……額,慈祥的爺爺!您剛剛是聽錯啦!您看,您的年紀這麼大了,也該到眼花耳鳴,聽不清的程度了!而且,我可是一直都不相信,司徒爺爺您是冷漠無情見死不救的死老頭呢。”
安可兒說前面那段話,還甚是中聽。可是後半部分,司徒御醫在安可兒的話裡聽到了刺兒,扎得他老人家的耳朵疼。
司徒御醫嘆了口氣道:“你在怪我,為什麼不救陛下?”
安可兒微微一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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