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部分(第1/4 頁)
阿玄道:“老太師有所不知,此次國都遭遇地震,我去往毫邑等地,一路所見所聞,令我心生頗多感慨。途中,我曾遇到多位鄉野老者,年高者至耄耋,白髮蒼蒼,知我身份後,拜我之餘,異口同聲,無不向我問及老太師,他們是恐老太師因此次地動有所不測,得知老太師安然無恙,老者方心安,又託我回都之後,代他們拜問老太師之安。”
“我起先不解,後問隨從,才知多年之前,穆國積弱,曾數次遭遇敵軍入境,老太師當時正當風華,若非你領兵擊退敵軍,國恐不國。如今你雖年事已高,亦不願再過問朝堂,然我穆國民眾,至今卻依舊記得老太師的功德。方才我那一禮,便是代民眾,亦是代國君與我自己,向老太師行禮,此禮,老太師當受。”
宰夫買愣了一下,隨即看向伊貫,見他雙目定定不動,眼神漸漸空遠,彷彿在回想當年之事。
“穆國望族眾多,然哪家能及的上老太師?老太師有如今之威望,所憑並非家族之世襲官爵,乃從前曾為穆國立下的赫赫功勞。國君私下曾對我言,他年幼之時,最為敬重之人,一為叔祖武伯,二,便是太師你了。他如今實施新法,目的並非是要為難公族大夫,更不是要和老太師作對,乃是看到舊制積重難返,唯一所想,便是改制之後,能令穆國更加強大。唯國強,民方能安居樂業,臣亦可建功立業,此應當也是老太師之所願。如今他為穆國東出之路,正與晉人奮戰,不期南疆卻又遭遇楚人攻擊,境況不易。我身為君夫人,所能做的事情,實是有限,只能盡我所能撫定災民,穩住民心,助國君,更是助穆人打下這一大仗。”
伊貫神色不動,目光卻落在了對面那位年輕的君夫人的臉上,漸漸露出古怪之色。
“滄海橫流,方顯本色。老太師,值此國難之際,不止國君與我,還有千萬萬萬如我路上所遇的鄉野穆人,無不盼著老太師能再次成我穆國之砥柱,再定人心。我代國君,於此先行謝過。”
阿玄說完,如方才一樣,再次向他行了一禮。
……
阿玄和宰夫買離去後,伊貫躺回床上,閉目良久,方睜開眼睛,對著身畔的周季緩緩道:“國君若是如此容易對付,老夫今日便也不會躺在此處與你說話。如今再加上如此女子……”
他長長地嘆出一口氣,神色落寞,瞬間彷彿又老了十歲:“亦是命定。你與那些人,莫再空想了。聽老夫一言,與服虞斷了往來,將他交給庚敖,如此往後還能保住富貴,否則,如你方才所言,晉國公族的下場,恐怕就是你們的下場。莫讓一語成讖!”
☆、75第七十五章
太宮位於丘陽西的方向; 周圍風景優美,這夜; 角門裡入了一個身影,那人在濃重的夜色掩映之下; 朝著深處潛行而去; 最後來到一處宮室; 徑直步入內寢; 顯得很是熟門熟路。
內寢裡燭照迷離; 一個少婦正側臥在床榻上,唇染胭脂,長髮不整; 衣襟微微鬆散; 隱隱露出內裡一抹雪腴之痕; 正是移居此處已有些時日的伯伊夫人。
“夫人; 司徒至。”
一個寺人在門外輕聲說道。
魯秀子正跪在床前,在為伯伊夫人揉捏腿腳; 聽聞; 撒嬌道:“他來了; 夫人便又要趕我走了。”
伯伊夫人正在等著周季,聞言; 寵愛地摸了摸魯秀子漆黑的頭髮,哄道:“去吧; 他不會留下過夜。等他走了; 我便是你的了。”
魯秀子作出不捨之態; 卻也飛快地起身,帳幔外已經傳來腳步聲,周季大步入內。
魯秀子恭恭敬敬地喚了一聲司徒,隨即低頭快步而去。
周季盯著魯秀子的背影,眼中露出厭惡之色:“閹人無情,不是叫你趕他走嗎?怎還留在此處?”
伯伊夫人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理了理垂落在胸前的散發,瞥了眼周季,眼梢眼角,風情萬種。
“我孤居此處,你又不肯來看我,請了你數次,好容易你才來這一趟,不養著他解悶,你叫我如何打發日夜?他也伺候了我多年,忠心耿耿,怎憑你一句話,我就要趕他走?”
周季便坐靠過去,抱住伯伊夫人哄了兩句,帳幔落下,**過後,周季穿回衣裳,伯伊夫人見他便要走了,面上漸漸露出怨色,道:“有時我真是後悔!當初為何要入了你的套,生生把自己弄成未亡人!倘先夫沒被你和服虞合謀害死,先夫縱然生不出子嗣,亦可從公族中擇人過繼,我穩居後寢,王宮之中,豈有那鄉野女子的立足之地?”
周季一邊穿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