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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開了她雙眸的注視,假意彎腰,抬手輕輕愛撫幼鹿腦袋,嘖了一聲:“是,甚是可憐,幸好遇了你,若是落到那些心狠之人手中,不定已成鹿炙……”
他一頓,改口:“……你從何處撿來?”
阿玄道:“非我撿來。今日路遇公子頤,是他撿來交於我的,託我給它治傷,我見它可憐,便收了,待養好傷,再大些,將它放回野林……”
庚敖那隻本在愛撫幼鹿腦袋的手掌驟停,收手直起身,轉身道:“晉頤?你何以與他路遇?”
阿玄道:“他想是獮獵經過附近,撿了這幼鹿,知我在此,順道便將它送來。”
庚敖半晌不語,盯著阿玄,神色古怪。
阿玄道:“你為何這般看我?”
庚敖又盯了一眼草窩裡的幼鹿,忽一把抓住阿玄手腕,帶著她便往外去。
阿玄猝不及防,被他曳著拖了幾步,掙扎道:“你做什麼?”
庚敖道:“隨孤回去,此處你不得再留!”
阿玄詫異:“為何?”
庚敖一頓,哼一聲:“孤允,你可來,孤不允,你便不可留。何來的為何?”
阿玄懵了,不知他為何突然變臉,心底忍不住隱隱地也惱了,見他還拽著自己手腕,道:“別事我自然要遵君上之意,只這治病之事,既已起頭,我怎能中途一走了之?”
庚敖道:“你之事,孤另命軍醫代替!”
阿玄氣惱地掰開他的手:“就算走,我也不好此刻便走!你至少要留多幾日給我,容我將手邊的病童患者看完,再將其餘事情交待下去!”
庚敖盯著她道:“你敢違孤之命?”
阿玄寒面道:“你倒是說清楚,為何突然好端端地就要我走?說清楚了,倘若真有必要,我自會遵你之命!”
庚敖臉色變得很是難看,忽轉頭,大步便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門外。
阿玄揉了揉被他抓的有點疼的手腕,跟到門邊,見他背影悻悻而去。
……
庚敖出了屋,百夫長聽到動靜,忙相送。
庚敖接過扈從遞來的馬鞭,抓住馬韁,正要翻身上去,又停住,屏退扈從,問:“今日晉頤來過?”
百夫長道:“是。於道邊相遇,他與玄姑說了些話,隨後便交給玄姑一隻受傷的幼鹿,稱是野地裡所得。”
庚敖冷冷道:“晉頤現身於此,方才怎不報與孤?”
百夫長忙辯:“方才本想報予君上,只是君上行色匆匆,尚未來得及開口,君上便已入屋。”
庚敖回頭,看了眼自己剛出來的那間屋的方向,哼了一聲:“晉頤和她怎會相識?今日還話於道,送她幼鹿?”
百夫長道:“前些日玄姑入林採藥,傍晚出來,於溪邊停留時,恰好公子頤亦飲馬於溪,想必便是如此才得以相識。”
庚敖一愣,問詳情。
百夫長便將那日情景一一道來:“……當時我在下游,看見玄姑藥簍翻入溪中飄走,正待下水去撈,公子頤已早我一步涉水取了藥簍,交還玄姑。”
庚敖臉色更加難看了:“有這等事,你為何只字不報?”
百夫長一愣,心道太宦只命我好生護衛玄姑,務必保證不能出任何岔子,卻未叮囑我連這種事也要上報……
“因公子頤乃君上貴賓,且那日玄姑與他也只不過短暫一個照面,故當時未曾想到上報。若有失當之處,請君上降罪!”
百夫長抬袖擦了擦汗,忙辯白。
庚敖拂了拂手,命他退下,自己在原地又站了片刻,想走,又覺不甘,躊躇了片刻,想起她方才的不叢。
自己夜行數十里路,難道就是為了被她頂撞?
一陣惱意發自心底,庚敖將馬鞭丟給身邊的隨扈,轉身又大步往裡而去。
……
累了一個白天,好容易能休息,方才剛躺下去,就被他給打攪了。
阿玄關了門,熄燈再次回到床上。
一道清淺月光,透過牖窗半遮的影,落在阿玄床前的地上,照出她剛脫下的一雙靜靜擺於床前的鞋子。
她心裡著實還是氣悶,一時也睡不著覺了,翻來覆去了片刻,忽然聽到外頭又起了一陣腳步聲。
這步伐聲聽起來跨步很大,落地沉重,聽起來似乎帶著怒氣。
阿玄心頭警鈴大作,忙坐了起來,果然,那扇門已被人從外拍響,啪啪有聲,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裡,聽起來分外的刺耳。
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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