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1/4 頁)
野利氏冷冷道:“既如此,為何羈扣我兒,不放他歸來?”
費頜笑道:“首領誤會了!並非我王羈扣,而是他在我王身邊被奉為上賓,美人佳釀,一時不想回來罷了。等事後,我王必定催促他儘快歸家,免得首領擔心。”
忽此刻,門外一陣急促腳步聲,一個岐人奔入,野利氏急忙迎了上去,聽完回報,呆了一呆,臉色大變,旋即露出怒容,猛地一拍案几,怒道:“費頜,你也聽到了!你們用卑鄙伎倆捉了我兒,逼我反穆,如今射殺不成,他若領兵前來,如何是好?”
費頜也是愣住了,但很快回過神,壓下心底失望,站起身:“刺殺既不成,你岐人和我烏戎齊心協力,共同應對穆人便是!他此次秋獮,總計不過萬人,你岐人中,驍勇善戰者便有數萬,有何懼哉?你不必擔心,我這就遣人稟告我王,火速派軍前來應援。到時你我兩方夾擊,必能全殲穆人!”
野利氏臉頰肌肉不住跳動,在屋內走來走去,腳步沉重無比。
費頜見他到了此刻,竟似還在猶豫不決,冷笑道:“野利氏,事已至此,莫非你還心存僥倖?就算你想向穆人示好,恐怕庚敖也不會饒你了。秭國便是前車之鑑!秭人不過協從了楚國,他滅秭之後,便殺秭王一族。你莫忘了,今日刺客,可是以你麾下之名而入的!你若束手就擒,到時我王便是送回你的兒子,恐怕他也只能引頸就戮,不如留在我王身邊為好!”
野利氏臉色鐵青,半晌,咬牙切齒道:“我一向視你為賓,你卻如此害我!罷了,事已至此,我還能有退路?只是你回去轉告方當氏,若我岐地被穆所滅,你烏戎遲早也難逃同運!”
費頜鬆了一口氣,笑道:“怎如此說話?你我皆為戎,親如兄弟,長久卻飽受穆人欺凌,如今不過一道奮起抗爭罷了!你放心,只要你有所求,我王必應!”
他忽然想起昨天道上所遇的那個美人,容光玉曜,絕色無匹,一時心猿意馬,壓低聲道:“你若讓出那個穆女,我王必定不惜千金易之!”
野利氏冷冷道:“她是我請來的,救我無數民眾,我豈會將她交給你?”
費頜面露訕訕之色,打了個哈哈:“隨口罷了,不必當真!”
……
徐離走後,阿玄依舊若無其事,估摸他差不多應該已經出了岐人地界,回來簡單收拾了下行裝,喚齊徐離手下和與自己一道的軍醫,將情況簡單說了一遍,正商議先後悄悄離開,外面傳來一陣紛亂腳步之聲,出去,見四周來了許多岐人,將屋子團團圍住,其中一個阿玄認得的岐人上前一步,恭敬地道:“因出了些意外,首領命我來此,保護玄姑平安,請玄姑留步,暫時哪裡也不要去。”
阿玄冷笑:“我好意應野利氏之求,來此為你岐人治病去疾,你們這是何意?若我沒記錯,你兒子的病,便是我治好的!”
岐人面露愧色,目光避看阿玄,只道:“玄姑息怒,我也實在不想為難你們。”
那七八穆人軍士大怒,齊齊抽刀擋在阿玄面前:“玄姑勿怕,我等便是捨命,也定殺出一條路,送你回去!”
自己這邊只有這幾個人,對方卻數之不盡,既強行要留下自己,軍士縱然再勇猛,讓他們帶著自己硬闖,恐怕非但無果,反而要遭損傷。
阿玄低聲道:“我於岐人有恩,他們也有求於我,暫時應該不會為難我的。他們人數遠遠眾於你們,不必做無謂犧牲,不如靜觀其變。”
軍士看向徐離留下的伍長,伍長略一沉吟:“既如此,玄姑請入屋內,我等在外守著。只要還有一口氣在,絕不允他們動你一跟汗毛!”
阿玄甚是感動,含笑向眾人道謝,看了一眼對面的那些岐人,入內,閉上了門。
伍長便領著手下在阿玄門外列成一隊,嚴陣以待。
這些年來,汭水一帶少有徵戰,大多數的岐人,本就不願和穆人再起衝突,何況這些人裡,不少都受過阿玄之惠,見這些穆人軍士不再硬闖,便慢慢後退,留下一部分人看著,其餘散去。
附近村民被驚動,此刻三三兩兩地出來,遠遠地看著,面帶驚疑之色。
……
阿玄就這樣被軟禁了兩天,也不知那日刺殺如何,如今外面情況又到底如何,心裡焦急萬分,熬到第三天,按捺不住,向看守的一個岐人打聽。
那人不過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年紀,對著阿玄這張顛倒眾生的臉,毫無抵抗之力,沒片刻就把自己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兩天之前,穆國國君親領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