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庚敖立刻鬆了一口氣,隨即又沉下臉,神色倨傲,手裡執著馬鞭,交手負於後,一語不發地望著她。
……
阿玄此刻緊張極了。
方才明明看到他和那一行人馬從面前道上掠了過去,和隗龍商議了上路的方向,正要離開,卻不期他竟又掉頭回來了。
他似乎留意到了自己和隗龍的這個藏身之所,下馬走了過來,越來越近,唯恐被他發現自己和隗龍在一起,急忙附到隗龍耳邊,叮囑他萬萬不可出來,務必先自保,隨後立刻起身鑽了出來,現身在他面前。
阿玄極力定住心神,朝月光下那個負手而立的男子慢慢地走了過去,停在了他的面前。
庚敖本不想再看她的。奈何月光極是皎潔,她就俏生生地站在自己對面,忍不住又瞥了她一眼,這才留意到她眼皮微微腫了起來,似是哭過。
必定是一時負氣走了,路上卻又嚇哭所致。
他心裡迅速掠過這樣一個念頭,似心疼,又似感到舒服了許多,便冷冷道:“怎的了?有話說?”
阿玄低頭,低聲道:“無……”
庚敖哼了聲,待再開口,忽聽到她身後那草叢堆裡似又傳來一聲輕微窸窣,立刻警覺起來,正要過去再看個究竟,阿玄忽然尖叫一聲,庚敖倒被她嚇了一跳,轉頭剛要發問,阿玄已死死抓住他一邊胳膊,另手指著前頭顫聲道:“那是何物?”
庚敖順著她手指方向看了一眼,忽想笑,卻忍住了,淡淡道:“孤還當是何物,不過一塊石頭罷了!”
阿玄死死抓他不放,用帶了哭腔的聲道:“我怕。”
庚敖看她一眼。
她正微微仰臉地看著自己,明眸微腫,神情楚楚,他腔內腹腸忽似被什麼輕輕攪了一下,堵他一晚上的所有怒氣盡都煙消雲散,伸手將她摟住,手掌輕輕拍她後背,柔聲道:“莫怕,孤這就帶你回去了。”
☆、23。第二十三章
近旁停著庚敖那匹名為赤翼的坐騎; 月光之下,赤翼毛色如火油; 輕輕甩動馬尾; 狀極適逸。
他帶阿玄到了赤翼近旁; 從後託她腰身,輕而易舉將她送上了馬背。
阿玄悄悄回頭看了一眼。
身後恰有大風掠過; 那片草叢被風壓的半傾,隗龍此刻正匿身在那暗影之中……忽然視線被一寬厚胸膛擋住。
庚敖亦翻身上了馬背,坐她身後,一臂從她腰側伸來,將她晃動的身子在懷裡固了固,順勢摟住; 另手挽住馬韁。
夜風在耳畔剌剌嘯過; 阿玄此刻的心情,除了沮喪,更多的還是擔心。
倘若她能預先知道身後這人會如此快地找了過來,方才隗龍毫無預兆地再次現身在她面前時,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因情緒失控而在他面前落淚哭泣的。
雖然她當時並未對他訴半句苦,但今夜自己獨行於荒野馳道之上,恰被他遇到了。
從小一起長大; 她瞭解隗龍; 今晚之事; 哪怕她告訴他; 這是她自己心甘樂意的選擇; 他想必也卻不會如此作想。
他必認定她如今身處水深火熱,絕不會就此丟下她輕易離開。
她固然希望能脫離身後這男人的掌控,但卻不是讓隗龍以置身於危險為代價。
她心神不寧,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心裡更只盼著能快些離開這裡,被庚敖抱住腰身也未有絲毫的掙扎,順他力道背靠於他的胸膛上。
庚敖對她的柔順似乎感到頗為滿意,又微微收了收臂膀,讓她在馬背上坐的更穩當些,隨後向遠處分散開來的扈從傳了一聲哨,十數人很快聚攏回來,
正要上路,對面馳道上忽匆匆趕上來一人,氣喘吁吁,似有事要稟,庚敖身後一個扈從便迎了上去,那人不知說了什麼,阿玄只看到他指溝渠方向。
阿玄頓時緊張起來。
果然,扈從回來,看了眼馬上的阿玄,略一遲疑,道:“君上,此處應還另匿有一人,恐是細作。”
阿玄手心裡頓時沁出一層冷汗。
她哪裡知道,她上路後,茅公思忖,倘君上一時消不了氣,與其再去他跟前火上澆油,不如自己暗中派人先跟著阿玄,既是防她真的走脫了,也為保護。這人便奉命一直遠遠跟著阿玄,方才隗龍現身於阿玄面前,自然落他眼中,因今夜月光甚好,他怕被察覺,故先隱匿在了道旁,不期君上隨後縱馬而過,便匆匆追趕上來,恐那男子是細作,不敢隱瞞,稟了自己方才所見。
“搜。”他的聲音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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