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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前是庚敖母親,文公君夫人跟前的女御,在王宮中地位很高,連如今還住在後寢的伯伊夫人,見了她也不敢隨意頤指氣使。
她知這個名玄的女子侍寢過庚敖,侍寢之夜還鬧出了不小的動靜,連她都聽說了些細節,據說她騎於君上之上諸如此類,這令她未免感到匪夷所思,直到見了人,驚於她的美貌,才有些相信,或許那些傳言並非全是無稽之談。
至少,君上想必對她確實是鍾愛的,否則茅公絕不會讓她來親自教導這些事情,這一點確信無疑。這幾日處下來,自己教導她的禮儀規範,她雖然很是聰敏,一遍便記住,考問無礙,但以女梁的眼力,怎會看不出這她心思似不在王宮,於自己教導的那些禮儀,也不過是在應付而已,並未走心。
女梁正色道:“玄,我知你來歷,你從前乃秭人,秭亡,你以隸女之身隨伺君上。不管你從先有何過往,心懷何念,到了此處,從今往後,你不可再首鼠兩端。以你美貌,若再用心,不難寵於國君……”
她視線往阿玄小腹掃了一眼。
“日後恭謹侍奉君夫人,再早些為君上誕育子嗣,則得封夫人,也非不能企望之事。”
阿玄唯有再苦笑。
女梁說的這些,字字句句,無不在理,她何嘗不明白。
只是莫說夫人,便是君夫人,那又如何?
不是想要的,心便無法安定的下來。
……
第二天,阿玄被告知,國君不日出行秋獮,命她隨行。
秋獮是每個諸侯國每年必定會舉行的一場出動戰車和軍隊的盛大軍演活動。便是因為去年穆國秋獮,阿玄才會陰差陽錯地和庚敖碰面,繼而有了如今這樣牽扯不清的關係。
看著女梁為她收拾預備出行的隨身之物時,她心中微微感慨。
到了那日,阿玄登上一輛軺車,夾雜在浩浩蕩蕩的隨駕車乘之中,出城往北而去。
一場為時將持續至少半月的傳統秋獮圍獵,將在國都北去的汭水穆野之上進行。
汭水北向,便是岐、蓀氏等西戎族國的聚居之地。這些西戎之國,原本在文公時已附庸於穆,每年進貢,文公薨、烈公在位的數年間,在烏戎的慫恿之下,曾企圖蠢蠢欲動,後被鎮壓。
去年庚敖的軍事重心在於西南楚人,在取得對楚的階段勝利後,如今便將目光重新投向了西北方向的這些西戎族國。
此次秋獮,既是練兵,也在向這些西戎族國施以軍事壓力。
這便是他將今年的秋獮之地選在此處的原因。
阿玄隨這支如同軍隊的大隊車馬出丘陽城往北,路上行了一天,至晚,隨王駕駐紮過夜。
沿著馳道,幕人在兩邊平緩的野地上,支起一個一個的帷幄。
正中那個最高大的,便是庚敖的王幄。
天黑,野地裡燃起了點點篝火,阿玄被召入王幄。
雖然距離那夜過去已經好些天了,但一想到要再次和他面對面,阿玄依然感到很不自在,渾身如有針刺。
好在進去後,並沒看到庚敖在裡,茅公很快過來,說國君正與晉公子及同行的公族大夫們宴樂,叫阿玄在此等著。
又叮囑今夜起,以及之後的一路,入夜都由她來王幄服侍國君起居。
這次秋獮屬國君正式出行,扈從無數,所攜日用器具也面面俱到,路上光是載各種用具的大車就有數十輛之多。茅公將各種需要阿玄知道的事項一一叮囑完畢方出去,最後留下阿玄一人。
王幄高大,空間軒敞,由許多根青銅支架巧妙搭嵌而成,形狀如同一座屋子,上覆以帛衣,下鋪地氈,有門,阿玄方才一路過來,野地裡夜風頗大,但入內卻感覺不到半點支架搖晃,抓地十分牢固。
王幄內以一張雕漆屏風分隔內外,內為浴,外作臥,明燭照耀之下,錦繡被堂,金玉珍瑋,倘若不是耳畔還能聽到帳外隨了夜風飄來的隱隱的夜飲作樂之聲,置身於內,便和平常身處屋宇並無什麼大的區別。
阿玄直覺地牴觸面前的那張漆木大床,離的遠遠,在幄門附近放著的一張靠幾邊慢慢坐了下來,側耳聽著外面的動靜。
漸漸地,帳外遠處不時傳來的笑聲和喝彩聲漸漸稀落,又徹底地從耳畔消失了。
應是亥時初,她忽然聽到有腳步聲朝著幄門方向而來。
和那個男人其實並不算熟悉,但她卻立刻就感覺了出來,這腳步聲應就是庚敖所發。
隨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阿玄身體裡的那根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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