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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一想,雖然依舊沒法回去找隗龍,但不必再伺候那位穆國國君,於她正是求之不得,尤其是在發生了昨夜一幕之後。
她微笑道:“我明白了,多謝太宦傳話。”
☆、13。硃砂桃花
茅公在阿玄這邊傳話完畢,回了庚敖的居屋,見他換了白色中衣,卻手執一卷,依舊坐於燈火之前,目光落於簡牘之上,神色凝然,也不敢再貿然提那秭女了,只走過去,將燭火挑了挑。
庚敖抬眼道:“我稍息便就寢,你去歇了吧。”
這時,舍人領了一隸人親送夜間小食而至,正候於門外。
茅公道:“老奴先服侍君上用餐。”過去開了門,接入食物。
出行在外不比王宮,飲食更是不敢鬆懈。按照慣例,茅公先取小份各吃一口,再轉呈到了庚敖的面前。
庚敖似乎胃口不佳,吃幾口便放下了。
茅公便命隸人將食託收了去。
那隸人低頭躬身,來到庚敖面前,收了置於案上的食託,再次躬身要退出時,一隻手忽然伸到托盤底部,摸出一柄預先藏在托盤凹底下的利刃,寒光一閃,人便朝對面距離不過數尺的庚敖撲了過去。
這變故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沒有半分的徵兆,利刃劃破了庚敖領口衣襟,與此同時,他的右手已抓起案頭一卷簡牘,以牘為盾,生生地抵住了欺來的匕尖。
此刻距離他的咽喉,不過數寸之距。
“嘩啦”一聲,竹片碎裂,四下飛散。
那隸人見攻勢被阻,一怔,隨即再次撲上,庚敖卻不再給他第二次機會了,仰面往後倒去,同時抬起一腿,一腳重重踹了出去,正中隸人胸口,隨了骨裂的輕微“喀拉”一聲,隸人身軀如斷線風箏般地飛了出去,“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茅公高呼“刺客”,很快,布在外的護衛湧入,立刻將那隸人控住。
庚敖從地上一躍而起,拔出佩劍,面帶怒容,大步來到刺客面前,以劍尖指他咽喉,咬牙一字一字道:“汝為何人所派?竟敢刺孤?”
他方才踹出去的那一腳,力道驚人,這刺客此刻蜷在地上,呼吸急促,嘴角不斷地往外溢位血泡,身體抽搐,顯然極是痛苦。
……
阿玄本已經睡了下去,忽然聽到那邊出了事傳喚自己,急忙穿了衣裳匆匆趕去,入內,被看到的一幕嚇了一跳。
庚敖神色陰森無比,指著地上一個臉色發青,身著隸人服色的男子,冷冷道:“你且救他性命,我有話要問。”
阿玄不敢多問,到了地上那隸人的面前,讓人將他身體展平,探摸他胸骨。
胸骨斷了五根,其中兩根應該倒插入肺,致命傷。
她搖了搖頭:“活不了了。”
庚敖眯了眯眼:“他還沒死!孤讓你救,你就救!”語氣不容辯駁。
阿玄盯了他一眼,想了下,命人壓住這刺客的手腳,取銀針入穴,片刻後,那人漸漸停了抽搐,面上的痛苦之色也緩了些。
阿玄又叫人將刺客牙關撬開,將他口中淤血清除,隨後站起身,道:“我救不了,能做的只是替他暫時止痛。趁還有最後一口氣在,你問便是。”
她轉身要走,地上那刺客卻彷彿緩過了神,睜開眼睛,伸手竟一把抓住了阿玄的腳。
阿玄猝不及防,驚叫一聲,人便摔在了地上。那刺客抱住她,在地上滾了兩圈,伸手一把夠到方才脫手飛了出去的那把匕首,抵在了阿玄的脖頸上,嘶啞著聲道:“放我走!否則我便和她一道死,死的也不屈,算是有人作陪!”
庚敖肩膀微微一動,似要上前,又沒動,目光盯著被制住了的阿玄。
刺客見他不應,一旁的護衛已提刀而上,手往下一沉,匕尖便刺入了阿玄的面板下,殷紅的血冒了出來,染了一片衣襟。
阿玄痛的差點暈厥過去,臉色發白,雙目緊閉,死死咬著牙關。
庚敖雙眸寒光微微一動,抬手阻止了護衛,盯著地上那刺客,邁步朝他緩緩走了過來。
“她不過一個俘隸而已,死活於孤何干?”他冷冷地道,“你若想活,不如說出是受何人指使,孤便饒你一死。”
刺客望著庚敖,神色間夾雜著猶疑和絕望,呼吸越發急促,眼見他越走越近,嘶聲道:“你站住!”
“好,孤站住了,你說便是。”
庚敖微微一笑,話音未落,飛起一腳踢了過來,正中刺客手腕,他手中匕首被踢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叮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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