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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婚期,便照王室之慣例,儘快定親,一年之內,行完六禮,成婚嫁,如何?”
宰夫買從坐席上起身,行至息後面前,極其恭敬地朝她行了一個拜禮,道:“王姬與父母生離十數年之久,如今終得歸宗,令王姬承歡膝下,以彌補遺憾,本是人之常情,然臣離國前來代國君求親之時,與國君話別,方知國君曾就求娶王姬一事問於叔祖武伯,曰,昔文王得太姒,武王娶邑姜,聖賢之君得聖賢之後,則上可以配至尊以主宗廟,下可以宜家人而及邦國,如今我穆國之國君,雖不過只是天子之守臣,亦有效仿先賢之心,然自知德薄,故求得一賢惠內助,以協成至治之心,尤為亟迫。”
息後一怔。
宰夫買繼續侃侃而談:“王后有所不知,如今穆人王宮少一女君,全地穆人,亦少一女君。無女君,則躬桑勸蠶無主,祭祖祀神亦是有缺。故不止叔祖一人,全地之穆人,亦翹首盼他早日能將王姬迎入穆國。王姬敏惠而賢達,實為哲淑之配,若能早日下嫁,迎入穆宮,不但是國君之幸,亦是全地穆人之幸。”
他向王后再次深深行了一禮:“故如今,國君上有叔祖之期盼,下有穆人之亟待,他不敢不從,盼儘快迎娶王姬。一年之期,恐有些長。”
“以宰夫之言,當以何期為妥?”息後想了下,問。
宰夫買想起臨行前庚敖的吩咐,看了王后一眼,硬著頭皮道:“若能於三個月內有幸能迎王姬入穆,則不但是我國君之幸,亦稱我全地穆人之願!”
“倘奪愛於王后,請王后恕罪!”
他說完,忙又補了一句。
息後心裡明白,這話雖是出自宰夫買之口,但本意,當來源於庚敖。
他要周室三個月內便完成六禮,出嫁王姬,實是有些倉促。
但話既如此說出了口,言辭再彬彬有禮,其實亦是一錘定音,不給周室這邊留商量的餘地了。
倘若沒有大冥之事,他如此單方面定下三月之期,息後當不會應允。但如今他卻是挾恩而來,還是個天大的人情,息後實在無法推辭,況且宰夫買的話又說的極是宛轉,滴水不漏。
息後躊躇了下,終於道:“宰夫之意,我已知悉。宰夫可先回舍館歇息,待我考慮過後,便予以回覆。”
宰夫買也知這要求有些為難於人,見息後沒一口拒絕,也是鬆了口氣,依言退了出去。
……
阿玄剛剛沐浴而出,身穿寬袍,坐於鏡臺之前,侍女幫她擦乾長髮,她取梳,正自慢慢梳理長髮,息後來了。
阿玄放下手中玉梳,正要起身相迎,息後已快步而入,示意她不必起身。
侍女出去了,息後拿過玉梳,跪坐到阿玄身後,親自為女兒梳理一頭如雲青絲,道:“今日宰夫買來了,代穆侯向你求親。”
阿玄輕聲道:“女兒聽說了。”
息後停下,望著女兒映在鏡中的那張芙蓉玉面:“宰夫買的意思,是三個月內,便行婚禮之事。”
她頓了一下,“母后原本是想再留你一年,此亦為王室嫁女向來之慣例。奈何他言辭懇切,聲情並茂,母后不好一口拒絕,但當時也未應允,只叫他先回傳舍休息,等我訊息,母后來問你的意思。”
阿玄垂眸,沉默著。
息後等了片刻,等不到女兒的回答,嘆息了一聲:“穆侯這婚期,催的是過於緊了些……母后本不欲應,奈何我周室欠他一個天大人情……”
“他一向便是如此,我早猜到,也無甚驚訝之處。我無妨,隨母親做主吧。”阿玄道,向息後微微一笑。
息後望了她片刻,伸出手,將女兒嬌軟身子摟入了懷裡。
……
周室應穆國再求,決定將王姬下嫁穆侯,隨即向魯國發知照。
因婚期定的有些緊,從定下婚事次日起,使者便不斷以快馬往來於周、穆兩國之間,斗轉星移,日子一天天過去,當王宮裡的侍女開始往身上新增秋衣之時,婚姻六禮,只剩迎親待履,王姬嫁期至了。
數日之前,主婚護送王姬入穆的魯侯抵達了洛邑。
隨著穆國再次勝楚,已然初現霸主之相,值此機會,那些想借此交好穆國的諸侯,譬如宋公、蔡侯、衛侯等,均照禮儀前來洛邑觀禮,這些時日,但見諸侯們的華麗車隊來往不停,王城之外的馳道之上,終日塵土飛揚。
王城亦似感染到了這喜慶,因之前那場戰事而沉寂了數月的街頭巷尾,漸漸變得再次熱鬧了起來。國民紛紛灑掃除塵,從早到晚,談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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