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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張父扳起了臉,嚴肅道:“收拾好東西趕緊走,不要在家耽擱。”
“好。”張斕點了點頭。
這一刻,她的心也不由得隨著父親的話而緊張起來。
張父顧不上再多交代什麼,急匆匆地又出了門,向著南城門方向跑去。
張斕不敢耽擱,走進廚房,將櫥櫃裡擺著的幾盒壓縮餅乾、掛麵和風乾臘腸統統裝進雙肩包中,又往空餘的地方塞了幾包餅乾,最後在揹包兩側的側兜裡各裝上一瓶礦泉水,抄起放在桌上的兩根防身棍,就往外走。
K縣基地近月餘來,吸納了不少S市周邊的倖存者。
正是太陽初升,氣溫剛暖和起來的時候,古城的街道上,走動著不少人。
這些人神色或麻木,或安然,唯獨沒有張斕所以為的緊張急切。
一路向北城門方向小跑過去,張斕心頭不斷琢磨著同一個問題——
K縣基地,究竟出了什麼事?
“斕斕,這邊!”
張斕向聲音的來處張望,就見大伯母站在一輛軍用皮卡旁,朝自己招手。
一共六輛皮卡,並排停在緊閉的城門內。
幾列身著軍裝的陸軍士兵守在一旁,為首的一人,正是張斕的堂哥張鈞。
除了已經整裝待發,守候在旁隨時準備登車的部隊軍人,還有幾個像她一樣正揹著行禮朝這邊急跑而來的人。仔細一瞧,這幾個頗有些眼熟,好似曾經在S軍區部隊大院見到過,想來也和她一樣,都是事先得到訊息的‘家屬’。
“快點,準備上車了。”張大伯母邊招手,邊催促道。
張斕加快了腳步,跑到車旁時,已經氣喘吁吁。
大伯母扶了她一把,接著朝她身後望去,語氣更加焦躁,“斕斕,你爸媽呢,怎麼還沒過來?”
“我媽一早去南城門那邊了,我爸去找她了,說讓我先來這邊跟您匯合,他們馬上就過來。”張斕說完,使勁喘了兩口氣,才緩過些勁兒來。
她壓低聲音,湊近大伯母耳邊,小聲問:“大伯母,您知道基地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嗎,我看這意思……是要撤離基地?”
張大伯母輕輕點了點頭,眼中滿是化不開的憂慮。
“大伯呢,他不和我們一起走嗎?”張斕左右看了看,沒有在隨行的軍官中發現大伯父的身影。
大伯母嘆了口氣,伸手在張斕肩膀上輕輕拍了拍,拉開後車門,“你大伯不能擅離職守。斕斕,我們先上去吧。”
作為原S軍區軍委,張斕的大伯父在K縣基地建成後,便被任命為基地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擔任著維護基地安防的重任。
權力越大,責任便越大。就好比眼下,哪怕張大伯能比基地中大部分普通人更早得到訊息,能做到的,也僅僅是提前將家屬送走。
至於他自己,則要和K縣基地的倖存者們一起留在這裡,同生死,共存亡。
“今天一早,基地這邊得到訊息,K縣南邊,兩百公里以內的三座臨時小型安全區全部遇難,裡面的倖存者無一生還。”
張斕聞言,驚訝地瞪大了眼。
大伯母在張斕手背上輕輕拍了拍,也不知是為了安慰張斕,還是為了安慰自己,她輕聲說道:“距離這裡最近的一座小型基地,也有近百公里距離……或許情況沒那麼嚴重,危及不到K縣。你大伯的意思是,儘早派人將華東一帶的情況報告給中央。我們這一趟,就準備跟著隊伍一起,前往B市那邊的安全基地。”
大伯母的話,未使張斕心底的陰霾驅散分毫。
很明顯,若是局勢沒有嚴重到一定程度,大伯以及基地另幾位領導,又為何會統一將家屬送上這趟去往B市的隊伍呢?
這份說辭,也不過是她們用來安慰自己的罷了。
張斕的心沉甸甸的,她將手塞進大伯母手心,用力握緊。彷彿這樣,她們就能為彼此傳遞力量,傳遞生存下去的信念。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張大伯母抬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擔憂道:“快半小時了,你爸媽他們怎麼還沒趕過來……”
K縣基地並不大,若是動作快些,半個小時足以跑上一趟來回。
手錶指標已經轉動到九點四十三分,按照原計劃的時間,十點整,這支隊伍便將啟程。
只剩下最後十七分鐘了……
張斕將車窗降下,探出頭向外看去,仔細盯著城門附近來往的人群中,有沒有自己爸媽的身影。忽然,天色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