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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爾自認自己也不算是個難相處的人,就是有點擔心自己額娘跟赫舍里氏能否處得來,專門讓人盯這事兒盯了幾天。
都說婆媳天敵,娜木鐘在兒子娶了嫡福晉還挺寵著這位嫡福晉後,確實有點彆彆扭扭的,總有種微妙的嫉妒心理,有時言語中隱約就帶了出來。
婆婆說刁難也算不上,就是態度不算熱絡。這情況已經比赫舍里氏預想中的最糟糕情況好了百倍了,她權當沒有覺察到娜木鐘的小小敵意,幾次都巧妙地避開化解了。
娜木鐘每次出招對方都不接,幾次下來她既有種拳頭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又覺得自己好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摁著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鬥法有什麼意思?
她想找人較量,慈寧宮裡就坐著現成的一個,眼前這位是她名正言順的兒媳婦,不論真心實意,反正待她是孝順備至,每一點不順心之處。
真要是自己一次次無事找事,惹得家宅不寧的又是何苦?兒子在外面努力著,她得跟赫舍里氏把勁兒往一處使,決不能拆兒子的臺。
她不是孝莊,博果爾更不是福臨,她們母子沒有互坑的興趣,娜木鐘想明白這一點,也就漸漸放下了。
博果爾到此才算鬆了一口氣,他不可能為了赫舍里氏出頭損自己額孃的面子,最多隻能暗中維護一二。既然赫舍里氏自己輕描淡寫就把事情給解決了,娜木鐘也迅速想通了,也給他省了不少事兒。
他也沒多少精力在後院折騰,在婚後半月就再次常住書房,跟幾位幕僚通宵達旦忙碌。
屯田一事接近尾聲,擬出來的二十三項舉措被福臨批後發回他手中,博果爾只需根據福臨的意願把舉措小小改動一番,就可以重新上奏給福臨,在全國正式推廣。
這是他做出來的第一個數得著的大功績,近日頻頻有大臣對這個藉此一舉嶄露頭角的權臣胚子展露善意,博果爾忙得腳不沾地,連帶著收下了一大批奴才。
誰都不覺得他這輩子能擔當八旗旗主了,所以來投奔門下的人員成分比較複雜。上三旗姑且不論,在下五旗中,博果爾更傾向於選擇正藍旗的奴才。
正藍旗和濟度掌管的鑲藍旗都位於皇城南部,對他日後行事有利。博果爾把毛筆丟下,示意貼身太監上前來整理滿桌的雜物紙張,看著這太監當場把東西都燒掉後才起身往後院來。
他一連六天晚上都是歇在書房了,如今事情總算是告一段落,也可以回後院鬆快鬆快了。
他沒有猶豫就去了赫舍里氏的院子,博果爾當然不會不知道給福晉太大的榮寵的權力並不是聰明人乾的事兒,但在沒有任何女人懷上他的子嗣前,多寵寵嫡福晉為嫡長子努力一把也無可厚非。
赫舍里氏正在拿著賬本盤算著,她是新媳婦,對夫家萬事都還不熟,更何況貝勒府人多事雜,千頭萬緒的事情都等著她去捋清楚,無時無刻都督促著她更加努力。
她帶了四個陪嫁大丫頭,還有一個從小把她養起來的松嬤嬤,老嬤嬤此時正在勸她:“福晉頭晌午給太妃娘娘請了安就一直在看賬本子,午膳都沒正經用,小心熬壞了身子,還是歇歇吧。”
從襁褓裡奶出來的情分,兩人感情非同一般,赫舍里氏聽得多了,倒也不覺得她聒噪厭煩,待又看完一旬,確實感覺到腰痠眼澀,忙讓丫頭把賬本暫且收拾起來。
松嬤嬤一聽這明顯就是休息休息再看的意思,連忙道:“時辰也不早了,福晉若是想用膳了,奴婢這就著人去膳房取食籃。”
此時還是冬末春初時節,白日還是略短,用過晚膳後天色就暗沉下來了,點燈熬油得容易害眼,福晉自然就不會再跟個賬本子死磕了。松嬤嬤這話也不算逾矩,這也眼看著到了往常用膳的時辰了。
赫舍里氏忍不住不著痕跡地看了一眼窗外,垂眸輕聲道:“再等等吧,前院還沒訊息呢,沒準今兒爺就回後面歇了。”
她未出嫁前設想了種種可能會遇到的問題,最擔憂的就是妻妾爭寵——襄貝勒府上一攤爛事本來就不是秘密,更何況額娘有意打聽,赫舍里氏出嫁前也是聽了一耳朵,什麼府上名聲有瑕的側福晉是貝勒爺親自向皇上討來的,什麼太后賞了兩個小格格來府上給貝勒爺解悶。
這個家庭成分是有點複雜,赫舍里氏沒嫁進來前很是擔憂地沒怎麼睡好覺,滿心琢磨著萬一貝勒爺對側福晉舊情未了怎麼辦,萬一比起她貝勒爺更喜歡另外兩個格格怎麼辦?
她被自己的腦補很是虐了一回,為此發愁地嬰兒肥都跟著消瘦下來,甚至開天闢地頭一遭竟然有了點下巴尖的意思,喜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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