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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駁,心中頗覺蹊蹺,急忙抬頭看過去。
福臨已經收回了盯著嶽樂的目光,所以嶽樂只看到了皇上的半個後腦勺,他再看博果爾,見後者正咬著牙關看著福臨。
——沒錯,襄貝勒的反應是正確的,怎麼皇上被人罵得這樣難聽還不回嘴呢?這人不是把董鄂氏放到心尖上捧著呢嗎?
從嶽樂的角度看,是看到博果爾對著福臨咬牙切齒,理所當然地就覺得剛才那番話是衝著皇上罵的。他心中還挺樂呢,果然襄貝勒這種直腸子的蠢貨一點就炸,這不是找著給貝勒府招禍呢嗎?
而從福臨的角度看,博果爾分明是對著嶽樂罵的,罵完後看看自己這個皇帝加兄長在上位坐著,這是又後悔話說得難聽失禮了,才畏懼地盯著自己,咬緊牙關收口不罵的。
這一番作態,無疑加重了他心中的異樣詭異感,福臨一下子斷定博果爾跟嶽樂之間是有私仇的,他直覺這其中摻雜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還在思索著,聽到博果爾喊道:“來人,人呢,沒見皇兄的茶該添了,你們都不長眼睛嗎?”
先前還是他自己讓下人們都退下的呢,現在反倒責罵起人家來了,明顯是心中有火發不出來,對著下人出氣呢。
福臨見頓了一會兒才有一個瘦弱得不行的小太監跌跌撞撞地從外間跑來,看這孩子不過□□歲模樣,蔫頭耷腦地明顯不是慣常在主子身邊伺候的。這次能輪得到他來倒茶,明顯是幾個大太監都聽出來博果爾生氣想找人撒火,才把他推出來的。
福臨一向都有些心腸軟巴,見那小太監抖得跟個篩子一般,咬著嘴唇似哭非哭的模樣也十分可憐,動動嘴唇剛想說話,便聽博果爾罵道:“外邊的人都死光了,讓這麼個弱雞來伺候皇上?給我把他拖出去打死!”
小太監兩腿一軟,“噗通”一聲重重磕在地板上,渾身顫抖得不行,端著茶壺的手卻還硬撐著紋絲不動。
福臨道:“好了,朕覺得他伺候得也不錯。”頓了頓又斥責博果爾道,“朕以仁義治天下,這奴才又沒做什麼錯事兒,你這樣動輒喊打喊殺的,也未免太過了。”
他話語中意思很重,博果爾連忙起身下跪請罪:“都是臣弟的不是,還請皇兄寬恕。”
福臨見他這樣,又不免覺得後悔了,他本來就自覺對不起這個唯一的弟弟,如今怎麼反倒為個奴才來這樣訓斥他?人家這是心裡有火,不讓對著他對著嶽樂發,難道對個自家奴才發火還不許嗎?
不過話都已經說出口了,再多說反倒更彆扭了,福臨把博果爾叫起來,再看那小太監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來了,便道:“行了,這裡不用你了,快下去吧。”
小太監對著他磕了一個頭,怯怯看了博果爾一眼,見後者陰沉著臉沒有表示,方才小心翼翼用膝蓋跪在地上倒退行走。
他本來跪在福臨腳邊,身子並不是正對著出口的,一倒退就撞到坐在福臨下首的嶽樂身上了,手裡的茶壺一歪,從壺嘴處流出滾燙的茶水全倒在嶽樂右腰上了。
嶽樂一下子彈起身來,小太監也嚇得丟了茶壺,慌手慌腳地連忙扯起衣襟來幫嶽樂擦身上的茶水,口中連連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嶽樂怎麼都沒想到這貝勒府上的奴才能這樣不長眼,燙得著實不輕,正想著趕緊把腰側的衣服撩起來跑跑熱氣,不要再緊貼著面板了,感覺著小太監礙手礙腳的,飛起一腳來就把他給踹出去老遠。
他也是弓馬嫻熟之輩,曾經立下過汗馬功勞,發怒時用的力道極大。小太監撞到對面的椅子腳上,一口血吐了出來。
博果爾看了看福臨略帶不忍的神色,賭氣道:“要我說這種瞎了眼的奴才就該直接弄死,不過皇兄以仁義治天下,那就拖下去打三十板子張張教訓。”
福臨正猶豫著是不是該阻止,聽博果爾轉瞬變了一個口風,幸災樂禍道:“還得叫個太醫給安郡王看看呢,茶房裡備著的都是滾茶,可別再燙出個好歹來。”
福臨只好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此時自有侍衛進來把那昏倒的小太監給拖走了。人都走了,沒一會兒還有打板子的聲音傳來,他也不好處出聲阻止了,只得去看嶽樂。
嶽樂把衣襟撩了起來散熱,等被燙得發懵的頭腦漸漸恢復理智,一低頭卻赫然發現腰間的玉佩被人給換過了——重點不在玉佩上,而在玉佩掛著的絡子上。
用大紅線打的攥心梅花的絡子,看起來有點陳舊了,想是用了一段時日,那手藝卻是極好的甚至是獨一份的,精緻漂亮得不行。
嶽樂一愣,只隱約覺得這絡子有些眼熟,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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