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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副陰鬱的模樣,一點都不像是孟家的人,他本就對他不喜,自然更不會管了。
但既然孟懷安撞入表妹院中,他總不能將之丟給表妹。
孟懷安不太想搭理孟懷彬,他本來就不喜歡承恩侯府的人,如今孟懷彬要搶他的兮表姐,他就更是對孟懷彬充滿了敵意。
但他記得兮表姐跟他說過的那些話。
不要說會被拆穿的謊話,不要讓旁人知道他與兮表姐熟識。
於是他微微睜開雙眸,輕聲道:“跌了一跤,撞上了柱子。”
甄兮卻在孟懷彬再開口前道:“先看看他的傷。”問話之事都可以在處理好傷勢之後再說。
她問孟懷安:“你能起來麼?”
孟懷安幾乎想流淚。
看吧,只有兮表姐,才會第一時間關心他的身體。
“可以。”
孟懷安撐著門框站起來,拒絕了青灰的攙扶。
“快過來坐下。”甄兮一邊指揮青兒去接水,一邊示意孟懷安去椅子上坐下。
孟懷安乖巧地坐好,聽話極了。
孟懷彬見甄兮似乎有想親自動手處理的意思,忙道:“表妹,讓青灰去請個大夫來看他便好。”
甄兮頭也沒回,自顧自拉開孟懷安的手看了眼傷口,傷口不大,應當不需要縫針。
“那就麻煩二表哥了。”她隨口應道。
孟懷彬見她蔥白的手上染了暗紅的血液,她卻渾不在意的模樣,他卻覺得心驚。他想起他的萍兒最怕見血,每回不慎見到都會面色蒼白幾欲昏倒,可甄兮表妹卻不是。她模樣雖嬌柔,看到這一幕卻面不改色。
她們終究是不一樣的。
孟懷彬除了吩咐青灰去請大夫,便沒再說什麼,就這麼站在一旁,怔怔地看著甄兮在那忙碌。
甄兮沒讓青兒動手,自己拿沾溼的帕子一點點擦乾淨孟懷安額頭上的髒汙和鮮血,動作輕柔。
孟懷安雙手安分地放在膝蓋上,垂著視線感受著兮表姐柔嫩的手在他額頭上輕挪,他只要閉上眼,就好像被柔軟的白雲包圍了似的,全身輕鬆得不可思議。
這幾天因忍耐而生出的煩躁,方才懼怕兮表姐被搶走的擔憂,似乎一瞬間都消失了。
不,並沒有消失,只是現在不能再讓他煩心罷了。
當甄兮仔細替孟懷安處理乾淨傷口後,青灰也將大夫請來了,她便讓到一旁,交給大夫處理。
孟懷彬忽然道:“表妹似乎很關心懷安堂弟。”
甄兮隨口道:“我小時候見鳥受傷,也要替它包好傷處,才肯讓它離開。”
孟懷彬怔怔地想,這份善良與萍兒一樣。
他心中有些亂,便道:“懷安的傷看著沒大礙,我便先走了。”
甄兮側頭看他,微笑道:“二表哥慢走。好茶真不必讓青灰送來了。”
孟懷彬笑了笑,也沒應下,轉身離去。
等大夫處理好孟懷安額頭的傷,青灰才跟大夫一道離去。
甄兮讓青兒將水盆端走,又讓青兒和香草將茶几搬回屋子裡去,只留下她和孟懷安待在院子裡。
孟懷安有些侷促不安,低著頭輕聲道:“兮表姐,對不起,我給你惹麻煩了。”
甄兮沒有接話,她臉上常帶著的笑容也不見了。
“懷安,你額頭上的傷,不是跌倒撞柱子摔出來的吧?”她問道。傷口是她清理的,她看得很清楚,那些傷可不是撞一下能撞出來的,至少撞了三四下,有不同的淤青和破口。跌倒撞柱子能撞到他這樣,那得是一段斜坡,摔倒往下滑,才能砰砰砰撞上在路邊排著隊等著的柱子吧。
他這樣更像是被人抓著腦袋,咚咚咚往柱子上掄才能弄出這樣的傷。
甄兮的表情有些嚴肅,孟懷安臉色唰的白了。
他怎麼就忘了呢,兮表姐可不是那等可被隨意欺瞞的蠢人。他剛才就想過來重新奪回兮表姐的注意,根本沒想過如何善後。
他白著臉低著頭,一點兒都沒反抗就坦白了:“對不起……我只是,太想見到兮表姐了。”
甄兮頓了頓,有些不可思議地說:“你的意思是……這是你自己撞的?”
孟懷安太羞愧也太緊張了,沒聽出甄兮話中的驚疑,只垂著視線像一隻被主人罰站的柯基,滿臉的愧疚:“對不起……”
甄兮震驚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的一天~
為什麼說像柯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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