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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鐸帶著容珂往祠堂走,自己給趙秀蘭上了三炷香,然後點燃香燭,遞給容珂。容珂接過線香,對著趙秀蘭的牌位拜了一拜,上前插入香爐中。
從祠堂出來後,蕭景鐸眉目間果然輕鬆了許多。蕭景鐸想起趙秀蘭剛剛去世那會,他就是在定勇侯府的后街遇到了容珂。他問:“你記不記得有一年,你從慈安寺跑出來,險些墜馬。那時,你還沒馬的腿高呢,就敢一個人騎馬出來玩。”
“你少胡說。我那時都五六歲了,怎麼會沒馬的腿高?”
“是真的。”蕭景鐸想起當時的場景就想笑,“我記得馬尾後刺了一根針,越跑越深,你踮起腳去夠,結果被馬一尾巴就掃走了。”
容珂堅決不相信,在她看來,她從小長到大都是完美的,怎麼會有這種歷史存在?
而在蕭景鐸腦中,那時的一草一木、一舉一動都如在眼前,他甚至還能想起容珂當時穿了什麼衣服,那匹馬的鬃毛是什麼顏色。或許對容珂說,那只是一場偷玩未遂,但是對蕭景鐸說,那卻是他絕望中唯一的燈火,是他長這麼大,最感激的一次相逢。如果那天他沒去後院,沒有遇到容珂,之後的許多事情都不會發生,他也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和容珂並肩走在路上,隨口笑談童年往事。
容珂並不知曉蕭景鐸在想什麼,她看著承羲侯府兩邊的花木,笑著指點:“這處應該栽海棠,這裡種牡丹,這樣花木深秀,四時花開不卸,在庭院裡賞景才有意思。”
蕭景鐸笑了:“我還真沒注意過這些。既然你喜歡,那就依你說的做。”
他們倆逐漸走到一個拐角,轉彎之後,面前豁然開朗。這裡是一處空地,種著許多金菊,容珂看到後說:“這裡種菊不好。菊應當放在前面,和紫荊、牡丹這些時令花搭配,單獨放在這裡,有些浪費了。這樣大的一處空地,應該種佔地更大的喬樹。”
“你喜歡什麼?”
“我喜歡大片的梅林,最好紅梅、白梅搭配著種。”
“那好,這裡就種梅吧。”
青菡跟著乾寧和蕭景鐸在院子裡走動,聽到蕭景鐸的話,青菡暗暗腹誹,公主喜歡什麼,在公主府種就好,種在承羲侯府算怎麼回事?
果然,容珂笑了:“你自己的府邸,問我喜歡做什麼?”
“正是因為你喜歡,才要種在這裡。”
誰家的庭院不是照著主人喜歡的模樣打理,青菡聽到這些話,驚訝地嘴都合不上。
而容珂只是回以淡淡的微笑,沒說好,也沒說失禮。
容珂和蕭景鐸站著說了一會,又朝前面走去了。青菡跟在後面,險些把自己絆了個跟頭。
莫非……難道……是這樣?青菡抬頭去看蕭景鐸的背影,怪不得,當初乾寧公主賜下奴僕一百,蕭景鐸直接就將管家大權交給了她們,青菡原來還奇怪蕭景鐸為什麼不擔心等日後新夫人進門,新夫人對著她們這些御賜且掌權的奴婢,會不會感到為難。現在看來,怪不得蕭景鐸從不擔心未來妻子自處的問題。
青菡這些人,原本就是乾寧的舊奴,乾寧怎麼會用不習慣?
青菡默默摸了摸胳膊,太可怕了,她的新主子舊主子,都太可怕了。
青菡無意發現了這件事情之後,或許也不是無意,應該說她終於想通了這件事情之後,她就一直留意地蕭景鐸和容珂之間的動向。遊園之後,這兩人之間彷彿捅破了什麼窗戶紙,明顯地調笑多了起來。
秋寒變深之後,蕭景鐸陪著容珂騎馬散心,青菡站在馬場邊默默盯著,夏嵐也站在一旁註視著這兩人。青菡和夏嵐的視線一不小心撞上,這對曾經共事過的大宮女相互對視一眼,都默契地移開視線。
總覺得,她們又要共事了。
。
宮女給容珂掀開簾子,殷勤地笑道:“殿下來了!昨夜又落了雪,殿下沒被凍著吧?”
容珂進殿,她狐領上沾著細碎的雪屑,臉幾乎比領子上的絨毛還白。她將手爐放到宮女手中,然後抬起下巴,讓宮女將她的白狐裘解下。
“母親在裡面?”
“太后正在內殿,殿下隨我來。”
容珂走到最裡面的宮殿,就看到滿屋錦繡,夏太后坐在胡床上,旁邊擺著一盤雙陸棋,已經走了一半。
看到容珂過來,陪太后下棋的宮女立即起身,跪下行禮道:“殿下安好。”
夏太后笑著對容珂招手:“今日就散朝了吧,每日見你都要和朝臣議事,現在快過年了,全朝都放了假,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