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1/4 頁)
聽到平魏提起她曾被白家退親,吳君茹也惱了:“公主慎言。我知公主還在介懷往事,可是為此遷怒於我,未免也太不講道理了罷?在座各位夫人想必都知道,一個女子被退婚是多大的打擊,我為此險些搭進一條命去,如今公主為了些許意氣之爭,就毫不留情地揭人傷疤,公主此舉就仁厚了嗎?”
吳君茹說著就湧上了淚花,她似是再也忍不住了,偏過臉偷偷擦淚,然而這樣倔強的姿態卻更惹人心疼。人總是習慣性憐惜弱者,平魏公主氣勢咄咄,而吳君茹卻被逼得掉眼淚,這樣一對比,果然大部分夫人都偏向了吳君茹。
平魏公主素來強硬,這些年她隨著父兄南征北戰,衝鋒殺賊不在話下,最是看不慣這等沒說兩句就要哭的女子,偏偏世人就吃這一套。她立起眉,正想狠狠罵吳君茹一頓,卻突然被一隻手拉住了袖子。
“說了半天我還是不明白”,進門後安靜的像個瓷娃娃一樣的容珂突然說話了,“這位……阿兄到底是嫡是庶?”
說到阿兄二字時,容珂明顯地停頓了一下,顯然頗為不情不願。
蕭景鐸沒理會小姑娘的這些心思,他立刻領會了容珂的用意,十分順暢地接過了話茬:“我也不清楚,這得問定勇侯夫人。”
容珂輕輕笑了笑,漫不經心地看向吳君茹,眼中光彩灼人:“侯夫人,他是庶子嗎?”
吳君茹張了張口,雖然她已經和蕭家眾人說好了讓蕭景鐸做庶子,可是在這麼多人面前,她到底不敢說出來,於是含糊道:“這是我們侯府的家事,郡主連這都要管?”
“家事。”容珂點點頭,笑了,“原來降妻為妾,以嫡作庶,在吳夫人看來竟然是家事。吳家的家風可真叫我大開眼界。”
吳君茹心中產生不祥的預感:“郡主這話何意?清河吳家乃是百年世家,素來堂堂正正,當不得郡主這般貶損。”
“不是吳家教的,那就是崔家了?”容珂煞有其事地點頭,“我還奇怪你怎麼敢做讓原配之子充作庶子這等異想天開的事情,原來是崔家指使的。唉,聽說崔氏女要入宮做皇后,她該不會對我們這些前人血脈看不慣,也做出一樣的事吧……”
“郡主慎言!”吳君茹連忙喝止。吳家全然依附崔家,借吳君茹幾個膽她也不敢得罪崔家,吳君茹有些驚慌地叫道:“這和崔家有什麼關係?”
話沒說完,她自己也想出來有什麼關係了,原來繞了一圈,這位小郡主真正的目的是崔氏。
蕭景鐸恍然大悟,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這位郡主願意給他引薦平魏公主,現在還幫著他說話,早在她之前詢問“你的繼母吳氏,可是出身清河吳家”時蕭景鐸就該想到了,容珂繞了這麼一圈,並不是想替他做主,而是借力打力,想要打擊清河崔家的名聲。
就連蕭景鐸就隱隱有所耳聞,聖上繼位後,元后已逝,皇帝有意聘崔氏女為後。而容珂是太子的女兒,元后的直系血脈,自然不希望再來一位中宮皇后,尤其這位還是五姓女。
怪不得,蕭景鐸了悟,他的事只是給容珂遞了一個筏子,一個名正言順攻伐崔氏的筏子。先是以吳君茹作引,然後將關係扯到崔家身上去,若是崔氏女真的沾上了不容元妻子女的名聲,別說入宮為後,恐怕連嫁人都不容易了。相通之後蕭景鐸忍不住感嘆,皇室貌美心狠果然名不虛傳,就連一個豆大的小姑娘都有這等心機。
吳君茹隱隱覺得今日之事鬧大了,若是真的攀扯到崔家,都不用崔氏動手,吳家的長輩就能親自過來扒了她的皮。吳君茹有些左右為難,偏偏容珂還不肯放過她,步步緊逼:“吳夫人,你還沒說呢,他到底是嫡是庶?”
蕭景鐸適時地補充:“母親的婚書尚在,相信涿郡官府也有記錄。”
吳君茹面色僵硬,顯然不想面對這個問題,容珂笑著又問了一句:“夫人,你怎麼不說話?”
吳君茹臉上的肌肉都僵了,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咬著牙說道:“是嫡。”
若說是庶出,豈不是真坐實了貶嫡作庶、不容前人血脈的罪名?吳君茹就是再不甘心讓蕭景鐸作嫡長子,此刻也只能咬碎銀牙和血吞,恨聲承認了蕭景鐸是嫡出。
蕭景鐸卻皺了皺眉,說道:“夫人,你之前不是和祖母說,絕不同意將我記到你的名下嗎?現在我怎麼又成了嫡出?”
看戲的夫人們譁然,這句話裡的資訊可謂極多,她們也都是在內宅廝混多年的人,哪裡聽不懂這其中的門道。
精彩,定勇侯府的日子這樣熱鬧嗎?
吳君茹牙都要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