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第1/4 頁)
被抱出來了。蕭景鐸不緊不慢地到場,他剛進正堂,就看到吳君茹被眾人圍著,眾星拱月,高高在上。
吳君茹也看到了蕭景鐸,她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撇過頭去。蕭景鐸忍住笑意,靜靜等待接下來的事情。
吳君茹有誥命在身,和老夫人並排跪在最前方。再加上眾人心知肚明,這次多半是宮裡的嘉獎,所以吳君茹理所應當地跪在所有人的前方,腰桿筆直地等待著接下來的封賞。
內侍見人已到齊,清了清嗓子,這才徐徐拉開聖旨。吳君茹不知是不是錯覺,她似乎看到內侍朝她掃了一眼,眼神中帶著莫名的悲憫。
“詔曰:定勇侯夫人吳氏,氏族之女,位居明兩,以適蕭氏。賢父母教以儀德,訓以女經,然吳氏專橫自恣,怙恩恃寵,事親不以其順,教子不以其公。先夫人子鐸穎悟敦善,肅恭誠至,母孝三年,至精至誠,歸府後卻險染天花,危急繫於一髮。吳氏本當教養如一,不分己異,卻厚此薄彼,疏忽先夫人之子,險釀大禍。宮中念吳氏乃是初犯,示以警戒,不予嚴懲。擢令吳氏嚴格掌家,約束奴僕,盡心教子,幽居養德,不得有所偏私,跋扈恣雎。欽此。”
吳君茹本來信心滿滿地等待封賞,沒想到卻等來這樣一封懿旨。隨著公公尖利的嗓音響起,吳君茹的心越來越涼,等聽到最後,她已經完全支援不住,撲通一聲跌坐在旁。
怎麼會這樣?皇后和吳家是世交,她怎麼會下達這樣一封不客氣的懿旨來訓斥她?她明明在城內擺粥棚做善事,大大宣揚了世家的美名,皇后怎會如此待她?
這個問題不光吳君茹想不通,蕭家其他女眷也驚疑不定。她們本以為只是過來湊個熱鬧,沒想到卻聽到這樣一份嚴厲的斥責旨意,還是從宮裡發出來的,語氣激烈地訓斥吳君茹太過偏心,苛待先妻留下來的孩子。貴族圈裡最重要的就是臉面,無論私下裡怎麼做怎麼說,面子上卻都要端出公正賢良的模樣,而吳君茹卻被皇后毫不留情地批評,明著說她婦德有虧,這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這讓吳君茹以後如何出門見人?
蕭老夫人嚇得手腳冰涼,四肢都沒了感覺,跪在她身側的雪蘭連忙伸手扶住她。老夫人倚在雪蘭身上,嘴裡還在喃喃:“惹惱了皇后殿下,以後這可怎麼辦啊……”
蕭二嬸等人也覺得這次嚴重了,她朝委頓在地的吳君茹掃了一眼,連忙從吳君茹身後挪開,和吳君茹拉開界限。皇后下旨訓斥的是吳君茹,和她們二房可沒有關係,蕭玉芳蕭玉麗眼看就要說人家了,斷不能被吳君茹帶累。
不過唸了一道懿旨的功夫,吳君茹在侯府的地位就從天上摔到了地下,吳君茹一直以高貴賢德的世家夫人形象示人,轉瞬間,就變成了被宮廷叱責的偏心繼母。
尤其是吳君茹為了顯擺,特意將府中所有人都召集,沒想到反倒誤了自己,被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訓斥,吳君茹怎麼受得了這種落差。
吳君茹腦子暈了一暈,但她強行抑制住眩暈的念頭,猶帶著一絲僥倖地向公公詢問:“公公,我這些年盡心盡德侍奉公婆,還主動出資救助瘟疫,皇后殿下怎麼會責怪我?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麼差錯?”
宣旨的公公哼了一聲,你還敢提賑災的事情,因為布粥一事,皇后在宮裡吃了多少掛落,你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指望著封賞?公公心中不悅,語氣中也帶出些火氣來:“吳夫人,殿下在懿旨中說得明明白白,望你好自為之,不要再做這些傷天害理的事情。”
吳君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公公不客氣地抽回袖子,反手背在身後。他對吳君茹這樣不假辭色,可是下一瞬他就換了笑臉,問道:“不知府上大郎君可在?”
蕭景鐸這才起身,對著內侍遙遙施了一禮:“蕭景鐸在此,不知公公有何吩咐?”
“郎君客氣,雜家怎麼敢吩咐郎君。”公公笑道,“聖人聽太子說了郎君的義舉,聖心大悅,封賞旨意過幾日就下來了,雜家這是提前和郎君報個喜呢!”
蕭景鐸露出笑意,對著公公輕輕一拜:“多謝公公提點。”
公公側身避開,笑道:“當不得。宮裡還有吩咐,雜家得回去了,郎君自己保重。”
“多謝。”蕭英今日當值,現在不在府中,蕭景鐸就是家裡最有分量的人,他主動上前送公公出門,“今日有勞公公,公公慢走。”
蕭景鐸和公公說說笑笑地出去了,吳君茹卻癱在地上,許久都回不過神,丫鬟小心地湊上去,輕輕喚道:“夫人,地上涼,該起來了。”
吳君茹雙手撐地,似是想起身,卻突然手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