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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嘉逸好奇心不死,他湊到蕭景鐸身邊,壓低了聲音問道:“蕭景鐸,你對這件事怎麼看?你說昨夜梁之鴻出門做什麼去了?”
蕭景鐸目光沉靜,似乎正在思索什麼。片刻後,他搖搖頭,隨意地說了句:“他說謊了。”
“啊?”白嘉逸震驚,“你說黎清風?難道昨日梁之鴻根本沒有出門,是他出於某種目的瞎編的?”
蕭景鐸回頭輕輕看了白嘉逸一眼,他這位舍友平日裡看著風流倜儻沒個正形,可是遇到大事卻意外的敏銳。不過一個照面而已,白嘉逸也起疑了。
蕭景鐸對白嘉逸的問題沒有多說,黎清風確實說謊了,但是卻不是這一條。恐怕昨日,梁之鴻確實冒雪出門了。
一個普通學生,為什麼要在夜裡冒著風雪出門?又為什麼會為此惹來殺生之禍?而黎清風,又為什麼要說謊呢?
是夜,寒風凜冽,月晦星稀。
一個人影推門出來,他左右看了看,確定無人注意後,就敏捷地跳過國子監的院牆,一路疾行地朝大街上跑去。
可是他沒有注意到,在他走後不久,牆角後轉出另一道身影,正好這時月亮從雲後鑽出,將對方頎長的聲音打在牆面上。
蕭景鐸一身黑衣,在寒風裡靜靜地看著遠去的那個人影。
黎清風很快就跑到一間屋宅面前,他又朝身後望了一眼,莫名地笑了下,轉身推開院門。
蕭景鐸尾隨到院門前,他遠遠看了一眼,記住此處的位置和標識後就打算離開。開玩笑,他只有一個人,怎麼會傻到自投羅網?
可是蕭景鐸腳下步子剛動,突然聽到黑暗裡傳來風聲,他心神一凜,立刻閃身避開。
見一擊不中,藏在黑暗中人也不焦躁,立即緊隨而上。他又發了三招,結果都被蕭景鐸躲過。
黑衣人心中的驚疑越來越大,他暗暗發狠,看來顧不得主子交待的活捉了,先讓這個尾巴掛點彩,只要留命在就行。
黑衣人掄圓了胳膊,正打算來個狠的,突然黑暗中嗞啦一陣火花閃過,緊接著,火光就亮了起來。
蕭景鐸點亮了火摺子,警惕地看著對方:“你是何人?竟然膽敢潛伏在皇城傷人!”
這時候,蕭景鐸身後的院門吱呀一聲開啟。蕭景鐸一邊警惕著拿刀之人,一邊分出心神朝後看去。藉著微弱的火光,蕭景鐸毫不困難地認出了這位神秘的幕後黑手。
對方似乎也驚訝了一下,還沒等蕭景鐸說話,她便將蕭景鐸的心聲說了出來:“是你?”
黎清風站在側後方,指著蕭景鐸說道:“郡主,就是他尾隨了我一路,對了,他白天還套我的話!”
容珂和蕭景鐸對望,兩人都良久無言。最後,蕭景鐸收回了防禦的架勢,對容珂行禮:“蕭景鐸見過郡主。”
“嗯?”黎清風有些摸不著頭腦,“你們認識?”
容珂按了按眉心,似乎在忍耐怒氣:“你傳信告訴我今夜有要事相商,剛剛還說你成功地迎蛇出洞,這就是你引來的人?”
“難道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黎清風也震驚了,他對著蕭景鐸大聲嚷嚷,“既然你不是細作那你跟蹤我做什麼?半路上可嚇死我了你知道嗎?”
“行了,外面人多眼雜,進來說吧。”容珂扔下這句話,就示意手下放下刀,自己率先朝院裡走去。
這個院子不算大,看起來稀鬆平常再普通不多,可是屋子裡的擺設卻相當不凡,和簡陋的院落截然不同。許多宮女太監站在屋內,看到容珂進來,他們齊聲行禮:“郡主。”
容珂隨意地坐到上首,旁邊的宮女立刻圍上來侍奉。等宮人退下後,容珂這才看向蕭景鐸等人,開口道:“現在可以說了,你怎麼跟過來了?”
蕭景鐸也很疑惑:“我見黎清風形跡可疑,就尾隨而來一探究竟。可是郡主,現在已經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宮外?”
“國子監一事是我一手策劃的,現在情況有變,他不來找我通報,還能找誰?”容珂並不在意,“再說,此處離東宮並不算遠,回宮又不是什麼問題。”
東宮裡的人員配置完全比照朝廷來,只不過縮減了些許而已,如果容珂真的有心半夜出入東宮,那倒確實不會被宵禁攔住,蕭景鐸再一次感嘆面前這位祖宗胡作非為的程度。
但是容珂這次出宮可不是隨便出來玩的,她看著蕭景鐸,終於步入正題:“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在這短短一刻鐘內,蕭景鐸的心情可謂大起大落,他就是因為懷疑黎清風才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