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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這一家之主仍舊是容定遠,他戰功赫赫,憑著自己的一雙手,一條命,拼出了今日的地位。
沒有人敢說一個‘不’字,連同老夫人在內,都是對容定遠多有顧忌的。
所以,此時才會猶豫不絕。
朱富貴的眯縫眼偷偷挑了挑,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容暖心,心中不免好笑,讓個小丫頭片子來說理,只怕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二夫人和二位小姐在內,心中都是抱著看戲的心態,等著容暖心被老夫人斥責得狗血淋頭。
妥與不妥,都輪不到一個小輩來說。
他日,容秀梅搬進府中,只怕也會記恨於她。
容暖心淡淡的上前幾步,踱至容秀梅的跟前,眉目淡然的瞧著這位風年殘霜的姑姑,嘴角勾起,點頭算是過禮。
她的一言一行,都頗有大家閨秀的範,好似自幼便養在大戶人家,接受著知識和禮節的薰陶,那種由內而外的氣度,連被大夫人嚴厲培養長大的容蕙茹都嫉妒不已。
誰又想到,一個從鄉野來的丫頭,身上的光芒居然能蓋過大夫人引以為傲的掌上明珠?
容秀梅的眼中閃過怔愣的驚豔,被容暖心瞧了一眼,她便不好意思的移開了雙目。
看得出來,容秀梅今兒個會來這裡,絕不是她的本意,她的骨子裡也有著容家的倔強,是個有骨氣的女人。
只不過,那朱富貴好吃懶做,吃喝嫖賭,樣樣俱全,一雙兒女還未長成人,她一個女人家沒了主意,走投無路,才會答應了朱富貴的荒延之舉。
想到這裡,容秀梅的眼中閃過一絲羞愧,她勉強勾唇笑了笑,苦澀的模樣讓容暖心有些心酸。
都是容家的人,有人卻能錦衣玉食,有人卻落魄如此。
朱富貴不屑的看著她,眼角的餘光閃過一絲威脅,似乎在暗諭,若是容暖心敢拆他的臺,他定不會讓她好過。
這男人一看就是狗改不了吃屎的貨,也罷,他日有的是方法教訓他。
“老夫人,暖心倒有幾分拙見,只是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她轉過身,為難的看著老夫人,欲言又止的模樣更惹人遐思。
老夫人一直憐暖心自小命苦,自打她回府後,又覺得她聰慧可人,因此心中對她是多加喜愛的,但又怕大夫人有芥蒂,也就一直沒太表現在外。
“說吧,童言無忌,說錯了沒人怪你!”老夫人看著她,並不覺得容暖心真會有什麼高見,純粹就是為了緩解一下當下的僵持。
大夫人的眼中閃過一絲興災樂禍,等著容暖心的話激怒了老夫人,從而成為眾矢之的,除之而後快。
當初她接她們娘倆進府,是派人調查過的,傳言容暖心是個膽小懦弱的孩子,這才敢將她們放進來。
原本讓她進府是打算捏在手心,做替罪羔羊的。如今看來,是探子疏忽了,居然錯把豺狼當成了綿羊。
這丫頭進府才短短兩個月,便除去了她身邊最得利的翠兒,還讓容定遠對她生出了嫌隙,果然不是盞省油的燈,留在府中最終會成禍害。
趁著容定遠出征北疆,大夫人打定主意,定要她消失在人世間。
大夫人的這一絲小心思沒能逃過容暖心的雙眼,她輕輕的笑著,半跪在老夫人的身邊,一邊替她舒解筋骨,一邊用軟糯好聽的聲音輕緩的說道:“老夫人,姑姑畢竟是我們容家的人,看著她淪落至此,暖心實在心中難受;但若是將她留在府中,又恐有不妥,外人該如何論我們容家?”
果然,說到‘恐有不妥’的時候,老夫人的身體微微一僵,眉心也輕擰了一下,雖然沒有表現在外,但挨在老夫人身邊的容暖心是感受得一清二楚。
大夫人在笑,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吸著涼氣,等著她陷入困境。
朱富貴的臉上青黑一片,牙關都咬了起來,本來就滿是肥肉的臉上,此時更是氣得顫抖不止,一雙眼睛都要冒出火來了。
他捏著拳頭,似乎早有了同歸於盡的打算。這個舉動大夫人卻看在了眼中。
容暖心用眼角的餘光環視了一圈後,又甜甜的笑了,接著說道:“有道是,法外容情,這人世間,再怎麼也逃不過一個情字,老夫人,在京北,我們容家不是有一處宅子麼?那裡長年沒有人住,您何不讓姑姑一家暫住時日,待父親凱旋而歸再作打算,一來,父親也不會怪罪於您,二來,也不算委屈了姑姑……”
沒有人料到,容暖心接下來,還有這麼一段。
老夫人錯愕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