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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有僕婦開了屋內的窗戶,屋裡頭那嗆人的氣味疏散了去,房中的空氣總算清新了一些。
“你胡說,就算是這屋子裡有髒東西在,卻也不是迷藥,你又怎會昏了過去?”大夫人抓住朱富貴的錯漏之處,便聲勢凌人的逼問道。
她著重點道,這屋子裡有髒東西,仍舊不忘給秦氏抹黑,意圖扭轉局面。
“這……”朱富貴想了想,似乎有些顧忌,卻又橫了心似的,一咬牙,抬起頭說道:“大夫人,你是沒聞見,方才這屋子裡的氣味可是濃得很,這種髒東西會讓人失了常性的,自然做了什麼都不知道”。
朱富貴話裡有話,極為討好的望向大夫人,順著她的話將汙水往秦氏身上潑,只要他一口咬定,是秦氏想要勾引他,卻又湊巧讓紫檀先進了這屋子,便能給秦氏治罪。
他天真的以為,若是這事他幫了大夫人,大夫人定也會像從前幾次那樣幫他。容定遠定會看在容秀梅的面子上饒他一回。
如果事情真如朱富貴所說,那麼……這屋子裡的東西就一定是秦氏放的,其他人又不是懂得盾地之術,能從地下鑽進她的屋子……
容定遠思量了一番,終是將目光鎖在了秦氏的臉上。
秦氏回府也快一年了,但容定遠卻從未在她的院子留宿過,這一點,容定遠比誰都清楚,有幾回過來看看她,也只是喝喝茶,連多句話也沒說過。
二人終究是生疏的很,分開了十幾年,再深的感情也磨淡了。
莫不是她耐不住寂寞,將算盤打到了朱富貴身上?
想到這裡,容定遠的眉心緊緊的鎖了起來,眼神中也含著質問和探究,似乎只要秦氏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他便要將她逐出府,再次遺棄她。
“老爺” 秦氏將籃子一放,卻是從來都沒有的狠氣。
“母親壽辰,我一早便上後山去採野菊花,記得舊時,母親最愛喝的便是這種新鮮的野菊茶,我做這些錯了麼?老爺一進來便指責妾的不是,難道你就不曾懷疑是有人故意將東西放在房中來陷害我的麼?暖心如今貴為縣主,難道沒有人嫉妒麼?”
容定遠萬萬沒想到秦氏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在他的印象中,秦氏是不多言語的,他來過這個院子幾次,與她說過的話,加起來也不到十句。
容定遠怔愣的看著她,心中又充滿了愧疚,剛才,自己因為一時惱怒,而蒙憋了心靈,這會被她的話一點醒,倒覺得這事蹊蹺得很。
“父親,你不問問是誰讓紫檀去請朱姑爺的麼?”容暖心冷冷一笑,望著那衣裳凌亂,跪在地上哭哭涕涕的紫檀,眼中是說不出的冷漠。
這個丫頭始終是不知好歹的,她給了她好幾次機會,但這丫頭終究是選擇了大夫人,也就由不得容暖心心狠手辣了。
“是香巧讓奴婢去請的,她還囑咐奴婢不要讓其他人知道”紫檀見容定遠瞪著她,便顫抖著小聲說道。
“你含血噴人,奴婢今兒個根本沒有見過紫檀”香巧連忙跪了下來,急急的解釋道。
紫檀仍舊抽泣著,卻已經沒有剛才那般傷心,她定了定情緒,而後從腰間抽出了一塊牌子,上面寫了個秦字,顯然是秦氏的牌子。
府中的每個人都有一塊牌子,以證明自己的身份。
“香巧,這牌子可是你親手交給我的,還會有假?若不是見了這塊牌子,朱姑爺也不會跟奴婢來這裡呀……”一說到這裡,紫檀的淚又掉了下來。
朱富貴連忙點頭,證明紫檀的話是真的。
紫檀確實心有不甘,但此時,局面卻由不得她不甘,走錯一步,說錯一句,大夫人定會讓她生不如死。
她咬著牙,心中是無盡的懊悔,林媽媽明明是讓她引個路,怎麼就這麼輕易的賠上了自己的清白,她恨,她氣,卻又無力迴天。
香巧氣得瞪圓了雙目,一摸腰間,果真……秦氏交給她去給容暖心傳話的那牌子不易而飛了,她顫抖著唇,臉上慘白一片。
大夫人立馬喝道:“香巧,你還不快快從實招來,我還能留你一條命”她這話是暗示香巧,若是她將一切都推到秦氏的頭上,大夫人便能保她一命。
但香巧卻也是個明白的,即使她真的順了大夫人的意,候爺也不見得會饒過她。
想到這裡,香巧幹脆咬了牙,堅定的說道:“是紫檀丫頭,她一早便想爬上主子的床,正好今日人都去了前廳,她便向奴婢借了這塊腰牌,說是請朱姑爺說個話,奴婢萬萬沒想到她居然敢在主子的院子裡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