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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珉見到兒子醒來,心裡的大石便穩穩放下。
可此時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兒子以後都不能人道了。
“爹”
賀炯輝勉強喚了一聲,整個人輕顫著,無聲地透出一絲懼意。
賀珉上前握著兒子的手,眼裡滿是心疼。
襄王立在一旁,沉著臉,眼眸裡透著幾分煩躁。
當務之急,是要弄清楚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表弟,你與臨安,到底發生了什麼?”
“是不是有人算計了你們?”襄王的話意有所指,賀珉連忙豎起耳朵,生怕漏了點什麼?
這時,只聽賀炯輝虛弱道:“公主她故意引我來見,還對我下藥最後用匕首捅傷了我。”
昏迷前震驚他的一切,歷歷在目。
賀炯輝的心裡對臨安公主充滿了恨意,這種恨,使他故意忽略張瑩瑩的引導,從而將一切過錯都推到臨安公主的身上。
賀珉徹底呆了,下意識轉頭去看襄王。
此時襄王鐵青著臉,根本不肯相信,這就是事實。
“你是不是吃了什麼,迷了心智了。”
“臨安怎麼可能給你下藥?”
襄王冷嗤道,旁的他不知,難不成自己妹妹的秉性他還不知?
當初賀家那件事,他深知是妹妹設計的,故而多加遮掩。
這件事,舅舅也是知道的。
所以,賀炯輝說的這番話,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詭異的氣氛中,府醫將一個鐵板裡的血染之物抬到了賀珉的面前。
“國公爺,這乃是賀世子身體被割下之物。”
府醫說完,將鐵盤遞到了賀珉的手中,然後退了出去。
賀珉眼眸瞪大,不敢置信地看著盤中之物。
此物早已經凝固血珠,然而卻不難辨認。
賀珉的手一抖,“噹”的一聲,把鐵盤摔落在地,發出劇烈的聲響。
賀珉顧不得地上髒汙之物,一把扯開兒子身上蓋著的薄被。
只見光著的雙腿之上,纏著刺目的紗布,而在紗布的中間,還有斑斑浸透的血跡。
那個位置,如此讓人驚顫萬分。
賀珉不敢置信地往後退去,踉蹌的身形差點跌到。
只見他眼眸深黑,震驚到無法用言表,只能勉強維持身形。
心裡似翻騰的波浪,賀珉整個人僵住身體,站在床邊幾步之遙,繼續問道:“當真是公主傷的你?”
賀炯輝的餘光死死地盯著地上之物,整個人面色煞白,瞳孔森寒。
他的牙齒在唇上咬出深深的血痕,整個人難以遏制地顫抖著,恨不得立即爬起來,弄死臨安公主。
他猛然轉頭過去,狠狠地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賀珉高大的身軀像是突然間被抽走了骨頭,整個人軟軟地靠著桌子緩緩滑下。
兒子廢了
可動手的人,竟然是他的外甥女,當今聖上唯一的公主。
襄王根本不信,可事實擺在眼前,讓他連誣陷一個替罪羊都找不到。
“舅舅,這件事分明蹊蹺得很。”
“臨安不會這麼對錶弟的,這其中一定有誤會。”
襄王皺著眉頭,總不能因為這個,跟魏國公府交惡。
和此時的賀珉,受到的震動太大,根本沒有辦法靜下心來,接受襄王的說辭。
就在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廂房時,張瑩瑩卻在眾目睽睽之下,突然跪在了他的面前。
“公公,都怪兒媳。”
“公主想見相公的時候,是兒媳沒有阻止,還一力促成此事。”
“兒媳與公主自幼交好,若不是因相公之故,也不可能心生罅隙。”
“所以在公主提出想見相公時,兒媳便想借此解開公主心結。”
“誰曾想竟會釀成大錯?”
賀珉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兒媳,在看著周圍神色各異的眾人,胸腔裡滿腹憤懣,卻無從發洩。
他強忍著,沒有一腳踢開兒媳,而是冷聲質問道:“今日蕭家宴會可曾邀請公主?”
“可曾邀請了你?”
“公主若想見輝兒,魏國公府豈不是很好?”
賀珉說完,自己也覺得可笑。
自己的兒子,莫名其妙就遭遇橫禍。
可嘆,他連為兒子討個說法的勇氣都沒有。
張瑩瑩聞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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