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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新婚之夜,註定是不能平靜的夜。
☆、世間多少痴情苦(三)
夜空不知何時被厚厚的雲層遮住,很快便電閃雷鳴起來。身著新郎服的高梵陌醉意朦朧地推開了新房的門。顧栩栩可以感覺到這個即將成為自己夫君的人的氣息愈來愈近,在出嫁前的緊張和不安此時竟然全無,心平靜如鏡。
在高梵陌掀起紅蓋頭的瞬間,顧栩栩抬起了頭,這才看清這個叫做高梵陌的少年。
房間內點放著無數的紅燭。所有的燭光此時好似聚在了一起,映照在這個男子的臉上。處在稚嫩成長間的他俊秀非凡,眉宇間一股子的浩然正氣。劍眉下,漆黑的雙眸映著她此時的模樣,正應了那句眉目如畫的描寫,帶著少年特有的某種探索般的欣喜和好奇。
忽而,美如冠玉的臉膛陰沉下來。“你是誰?”高梵陌猛然拔起牆上的佩劍,指著顧栩栩,怒問。
顧栩栩早料到這個情況,便把事先寫好的信紙遞與了高梵陌。
高梵陌半信半疑地接過信紙。
信上,顧栩栩把自己的身世以及父親的決定通通道了一遍,並在最後十分誠懇說道:“你可另取女子,只請你莫休了我,莫讓我父親難堪。”
看著紙上的資訊,高梵陌愈加憤怒,隨手將信紙仍在了燭火中,燒成了灰燼,然後怒眉瞪著顧栩栩,突然發狂了一般撕開了顧栩栩身上的衣服。
隨著身上衣服的剝落,遮住右臉的婚紗飄下。
剛剛吻上顧栩栩脖子的少年嚇了一跳,連連後退數步,仍驚魂不定,嗤笑:“怪……怪物……呵……我高梵陌娶過門的妻子竟然是個怪物……可笑,太可笑了!”
衣衫不整的顧栩栩癱坐在地上,捂著右臉,淚水淹沒眼眶。畢竟平生第一次被男人那樣對待,剛剛真是嚇壞了,還好用自己丑陋的容貌震懾住了他,不然指不定要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可是,轉念一想,她這樣算是新婚之夜便被拋棄了嗎?所以到底是幸運呢還是不幸呢?她自己也快分不清了。
高梵陌只留下了一句好自珍重,便轉身離去。
新婚之夜,顧栩栩一個人睡得也十分香甜。她向來沒心沒肺的。
而這一夜,狂風暴雨得厲害。第二日凌晨,前來伺候顧栩栩更衣的丫鬟小魚說:“少爺昨晚在連心樹下坐了一整夜,今天都病倒了。昨晚,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連心樹是高梵陌和顧雲曦經常遊玩幽會之地。
顧栩栩不知如何解釋,只有驚訝,驚訝那個男子如此痴情。
又忍不住感嘆,唉,世間多少痴情苦?
由此,罪孽感又昇華了一個層次。
出於愧疚,接下來的日子,顧栩栩一直悉心地照料著高燒不退的高梵陌。即使身體弱到連吃飯都費力,甚至在背地裡幾次三番地吐血不停,她還是強裝微笑,為自己的夫君盡最後的心意。
即使扮了壞人的這個角色,也是要有良心的。
婆婆王氏已半花了頭髮,因膝下只有高梵陌這一個兒子,所以對這個兒子格外寵幸。高梵陌生病之初,王氏氣的對顧栩栩吹鼻子瞪眼,但見顧栩栩這麼細心地照顧梵陌,心中又大為感動,終對這個兒媳也漸漸愛惜起來。
第六天,顧栩栩由於勞累而病倒,躺在床上,嬌喘不息,婆婆去了廟堂祈求她平安。她身邊此刻只有一直照顧自己的丫鬟小魚。
突然,奉著顧栩栩命令前去給高梵陌送藥的丫鬟急匆匆地跑進屋來,跪在顧栩栩床前,哭著說:“少爺他……他方才因為送藥的不是您,而大發了脾氣,不願喝藥。”
顧栩栩連忙從床上爬起,讓丫鬟重新熬了藥,不顧自己病弱的身體,一步一顫地給高梵陌送了藥去。可是,到達房間時,房中已不見了高梵陌的人影。
負責伺候高梵陌的幾個丫鬟跪在地上,惴惴不安地告訴顧栩栩:“方才少爺拿了弓箭,道要去天雲山狩獵。我們拼命地想要攔住少爺,可是……可是……少爺他……”
顧栩栩愣了許久,緩緩放下湯藥,吩咐身邊的丫鬟:“小魚,準備馬車,去天雲山。”
這是顧栩栩第一次說話,聲音一如往常蒼啞。所有丫鬟都好似被這聲音嚇著了,瞪大了眼睛。
天雲山是京城內唯一一座連綿百里的山脈,山勢陡峭險壑,位於京城東北方,與皇帝住的皇宮只有一路之隔,與大將軍府則是三條路之隔。
顧栩栩在丫鬟的攙扶下,坐上了轎子。路上由於顛簸,顧栩栩幾次要失去了意識,但想到自己的丈夫正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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