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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大夫沒有回應,只是緩緩將昏迷在血泊中的栩栩抱起,遠去。
☆、愛意長留誓難收(十)
夏雲歡雖沒有聽到回答,心中卻有了答案。因為身體裡的那顆心是他的。
心是痛的,難以喻擬的痛。
可是,這顆心又比誰都要倔強,倔強到可以恨她,可以傷害她,以此來讓他更加地恨自己,傷害自己。
這就是所謂的覺悟麼?
夏雲歡雖有他的心,卻無法理解。這份覺悟不同於看破生死紅塵,卻是相反的,來源於對塵世的迷戀。
心在哭,在說話。它說:
“阿栩,你不該來京城。我也不希望你來到京城。可是,你來了,我卻很高興。因為,不管是以怎樣的形式,你終是來陪我了。”
“阿栩,我不想你恨我。無論我做了怎樣可怕的事,都不想你恨我。可終歸,我把你傷成了這樣,你還是恨了吧。這樣也好,恨也是人之常情。沒有恨過的人生,不完整。不會恨的人,太可悲。”
“從今往後,我不再奢求你的理解,也不會奢求你的原諒。你我之間已經隔了無法跨越的鴻溝,並且它會愈演愈烈,最後變作萬丈懸崖。可阿栩,你千萬不要掉下去啊,因為懸崖下面,是烈火焚燒的地獄。它會讓你萬劫不復的。不要想跨過這道鴻溝,不要靠近它,如此,才能不掉下去,才能夠活下去。”
塔頂,兩個下棋的人早已放下棋子,齊肩站在走廊柵欄的邊緣,注視著月光下的一切,目光一深沉,一深思。
千禺這時抬眸看向蘇祿,盯著他那抬起的手勢定在空中,遲遲沒有落下,像是在沉思著什麼。而只要蘇祿的那個手勢一落下,那藏在黑暗裡的三千支箭便會立刻要了塔下面所有人的性命。一滴汗自千禺的額頭上落下。
千禺強作冷靜道:“怎麼?你這是不打算殺了他們了?”
蘇祿沉吟道:“他沒有按照我的意思殺了那個女子,卻挑斷了她的筋脈,將她傷成了廢人,這個舉動實在有意思。我對他產生了興趣,日後還想問他一問,便將他們的命先留著。”
千禺暗暗鬆了口氣,“你這麼說,我也好奇了。待你問了他,可否告訴老夫一聲。”
蘇祿瞟了他兩眼,沒有說話。
栩栩在幽暗的天牢中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一開始,她迷迷糊糊地聽到有人她耳邊說著什麼,可是,當她醒來時,卻不記得了。
因為沒有得到很好的治療,身上的傷全沒好,沒有一處不是痛的。尤為手腕與腳腕,痛得最為厲害。雖痛,卻又不至於要了她的命。
嗅著潮溼的空氣,她呆了好久,腦子一度停止轉動,眼前忽地浮現出師父向她持劍砍來時陰冷可怖的神情,教得她嚇得忍不住啊的驚叫了聲,冒出了一身冷汗。
最終,擔憂夏雲歡的心情,讓她從恐懼中猛然清醒。她想爬起來,可雖能感覺到手和腳的存在,卻全然使喚不上。身子一動,便整個人從狹窄的床榻上摔落下來。
落地的聲響驚動了隔壁牢獄中的人。
“栩栩,你醒了嗎?”牆壁的另一邊,傳來了熟悉的男子的聲音。
栩栩記得,這是夏斌的聲音。
她不由得驚恐:難道師父將他也抓起來了麼?
“是……是誰?”她顫著聲音探問。
“夏斌。”隔壁的聲音回答。
栩栩瞪大了驚恐的眼睛:不……不可以這樣……
師父為了皇位,連親人都可以殺害。夏斌他一心想爭奪皇位,師父又怎會放過他!
夏斌久久沒有聽到栩栩的回應,又氣又笑道:“怎麼,你不該給個反應麼?或驚訝,或悲傷……”忽地提高了聲音:“對了,我告訴你一件比這個更值得令人驚訝的事吧。栩栩,原來我們竟是親兄妹。我們的母親和兩個男人上床,方有了我和你這樣同母異父的兄妹。怎樣,驚訝吧?哈哈哈哈……”
栩栩確實驚訝了,卻不是為她和夏斌果真是親兄妹而吃驚,而是驚訝夏斌竟已經知道了這件事,而這也就意味著,孃親的事已經被師父公佈於世了。
不僅哥哥與她,還有孃親,爹,都將性命不保。
爹是朝中舉足輕重的丞相,師父若想穩住地位,必然要先拿丞相來殺雞儆猴。
她希望這一切都是她的無厘頭的幻想:師父他不會這麼做的,不會這麼做的……
夏斌的聲音再次傳來,帶著嗤笑:“估計我們一家人很快就要在斷頭臺上相聚了。哦,不對,不能算是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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