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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來,看著跪在洞前的白衣男子,以及男子懷中已然如死物的女子,白色的眉頭擰在一起,質問: “明明是你傷了她,為何現在還要救她?”
“我只想保護她,無心傷她。”他回答,“是我太自負,我信錯了人,以為瑞柳會至少看在我的面子上,代我好好照顧栩栩,卻沒料到那女人心腸歹毒,揹著我害她!我錯了,是我錯了。”
千禺笑道:“真是難得,你也有承認錯的時候。無論是何理由,都是你害了這個可憐的女子。既是如此,我沒有理由救她!你快起來,找個地方將她埋了,然後好生的做你的皇帝吧。”
夏大夫卻依然跪著不動,“請師父至少……至少看在她是你孫女的份子上,救一救她!難道師父已經絕情到六親不認了麼?!”
千禺生平最討厭別人罵他絕情,此刻聽到弟子這麼說,頓時一把老火就燒了心,氣呼呼道:“我哪裡六親不認了?!你的醫術並不比我淺,都救不活她,我哪裡有本事救她?如果真能救她,哪裡還需你在這裡瞎說話!快給我滾蛋,我還要專心給你的雙生弟弟治心病呢!你不是說你不想當皇帝,說什麼一定要把夏雲歡的病治好,然後把皇位讓給他?既然如此,就不要打攪我給他治病!”
夏大夫突然道:“那當初我是如何起死回生的?”
千禺一愣,轉頭顫著神色看著他,“就算你起死回生又如何?你不也是做不回正常人,而且命短,且隨時都有可能喪命。你當也知道這種痛苦,你難道想要她也飽受這種隨時會突然死去的痛苦嗎?”
夏大夫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目光落到懷中的女子臉上時,眼神瞬間又變了溫柔,“不論如何,我希望她活過來,活過來,正正當當地恨我。”
千禺聽得糊塗,“你這是什麼意思?”
夏大夫抱緊了懷裡的女子,目光堅忍,“我不希望她抱著不甘心的仇恨死去,我想她活過來,哪怕是隻能活幾年也好。我至少可以在這幾年裡彌補她,讓她至少最後能夠平靜安寧地離去。我不希望來世裡,我還欠她什麼,更不想來世裡她還繼續恨我。如果足夠有緣,我希望能和她在來世裡結一段最好的緣分。這一世,是我負了她。”
千禺哪裡聽得懂這群小年輕的愛情見解,曉得自己若是不救這個小孫女,依著千尋沐的性子,那他這些日子都將不不得清靜了,無奈嘆了口氣,“好,我答應你讓她死而復生。但你當知道,依賴回魂丹活下來的人,都是靠著堅定的意念和不同一般人的堅強。依她的情況來看,她在這方面可遠遠不如你,而且身體狀況也比你弱許多。所以,我不能保證她能活幾年,但幾個月,我還是可以保證的。”
“沒關係,她能多活一天,我便可以多一天的時間彌補。”
半年後。
時光流逝,物是人非事事休。
某天,洞外,樹影斑駁下,站立著一個白衣若仙的男子。
竹林,微風,翠綠色的波浪一波接著一波。
那襲白衣飄揚屹立,他看著睡在樹下床榻上的女子,冰冷的目光觸及少女安詳的睡容時,忽然變得異常溫柔。
有人走了過來,是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
老醫仙千禺撥開最後一排竹子,看向站在小孫女身邊的男子,白白的眉頭皺起,很是不高興:“你身為皇帝,每日都往這裡跑,也不怕招人非議。”
夏大夫輕揚嘴角,“沒有人敢議論我的是非,除非他不想活了。”
千禺一愣,想這半年來京城的風風雨雨,你方唱罷我登場的亂局,在他這個弟子的暴力統治下總算平靜了一些,但他這個弟子的脾氣估計也被煉得更加狠厲。他不狠,又怎麼能壓制住同樣心狠手辣的亂臣賊子。
老人微微嘆氣,“也是苦了你了。”
夏大夫彷彿沒聽到,只是再次溫情脈脈地注視著床榻上的女子,“阿栩現在的狀況怎樣?”
“快恢復意識了。”
“那她……什麼時候可以真正醒來?”
千禺抬眼看了看遠處一顆桃樹上殘留的幾朵桃花,“快了,當桃花全部落盡的時候。”
夏大夫忽地身子顫了一下, “待她醒來時,別告訴她任何有關我的事。”
千禺疑惑,“為何?”
春末的風有些硬,吹得樹梢嗚嗚作響。
“我不想她再為任何事憂心。”
“我恨你們!”他彷彿能夠聽到半年前,她在天雲山上狠戾決絕的話,那要與他說的話。
終究,徹底失去了,再也沒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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