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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斥完,嗓子突然尖銳,“你個狗逼提綿綿幹什麼?你他媽要幹什麼!我操你媽,你要是敢碰她一根頭髮,老孃就跟你同歸於盡!”
陸嘉淵抿了抿唇,臉上不知是高興還是悲傷。
“蘇小姐還好嗎?”
“好不得了!”周安安雙手環胸,瞪向陸嘉淵,“如果你死了,她能更好。”
頓了頓,正在大喘氣周安安又補充一句,“如果你跟唐南笙一起死了,我媽也能高興從墳墓裡跳出來。”
“岳母已經去世了嗎?”張鑫拎著那袋子老人紙尿褲插嘴。
周安安瞪他一眼,一邊擔心給蘇綿綿打電話,一邊扭身就走。
張鑫顛顛跟上去,“小棉花現在跟陸哥在一塊呢。”
病房裡,陸嘉淵看著身邊這個跟了自己好幾年中年男人,緩慢開口,“老陳,我是不是虧待你了?”
老陳低頭,沒說話。
陸嘉淵笑了,“行了,你先出去吧。”
他要好好想想,該怎麼辦。
老陳出去了。
陸嘉淵坐在病床上,手機響了。
是唐南笙打過來。
“喂,嘉淵,你醒了嗎?真是擔心死我了。”
陸嘉淵握著手機,抬眸往窗外看去。
晚上十點,中秋圓月,漂亮不可思議。
“我沒事。”陸嘉淵說完,開啟電腦,“我在看那年,你在北中成年禮上跳開場舞。”
電話那頭突然沒了聲音。
陸嘉淵繼續道:“你跳真好。”
第65章
蘇綿綿在繡樓裡醒來。
她抬眸,看到熟悉大紅色橫樑,還有點沒回過神來。
她半眯著眼睛,奶聲奶氣喚了一句,“嬤嬤。”
坐在她身邊陸橫側身望過來,身影擋住了她視線,也擋住了那根熟悉橫樑。
男人小揪揪已經長了一些,雖然還有點炸花花,但是已經很能顯示出本身野氣和霸氣。
厲害人,就連小揪揪都與眾不同。
蘇綿綿眨了眨眼,終於清醒。
暴君是沒有小揪揪。
不對,暴君是有小揪揪。
“走吧。”男人把蘇綿綿拉起來。
蘇綿綿坐在陸橫外套上,轉頭看向不遠處那張繡床。
她鬆開陸橫手,走到繡床邊,伸手抹開上面那層厚厚灰。
白嫩小手上滿是灰塵,滿滿糊了一手,蘇綿綿卻沒在意,她只是慢吞吞提裙,站上了自己繡床,然後又掏出帕子來。
一個字,一個字將繡床上那些字擦出來。
“陛下,這些字,是你寫嗎?”
早上五點,晨曦初顯。
繡樓下那棵銀杏樹發出“簌簌”微響。
金黃色銀杏葉輕漾而落,無聲無息。
初秋天,涼風已至,敲打在那扇古舊窗戶上,發出“吱呀”聲響。
男人背對著光,站在繡床邊,嚥了咽喉嚨,良久後才道:“是。”
蘇綿綿捏著手裡帕子,聲音輕軟,一如樓下那入風即落銀杏。
“陛下死時候,疼嗎?”
疼嗎?
“不疼。”
他已經感覺不到疼了。
沒有了她,他世界什麼都沒有了。
最可怕不是身在黑暗,而是將黑暗中唯一光掠奪了。
“陛下當初,為何要娶我?”
“想娶,就娶了。”
暴君向來我行我素,從來不顧他人意願。
即使蘇綿綿只是一個沒什麼名氣,甚至連腦子都有點壞掉小姑娘,他都強硬要將她帶到自己身邊。
嬤嬤說,若是喜歡,便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執子手,與子老。
暴君是喜歡她,她知道。
她也喜歡很多東西,鳥啊,花啊,魚啊什麼。
蘇綿綿不清楚暴君喜歡是哪一種,她根本就不是個聰明人。
她單純認為,若是喜歡,便是跟嬤嬤說一樣,以後,會有一個人,代替嬤嬤跟她日日住在一起。
為她梳髮,為她做食,為她畫眉。娶她為妻,與她執手相偕老。
可是沒有那麼一個人。
聖旨來時候,蘇綿綿知道,她是去做皇妃。
雖然這是無上榮寵,是所以女人都夢寐以求東西,甚至就連姐姐都用那麼嫉妒眼神瞧她。
小小蘇家,居然能出一個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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