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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有水從你的眼睛裡跑出來了。”柔軟的指尖觸到陸橫面頰,碰到一點點濡溼痕跡。
男人面無表情道:“你看錯了。”
“哦。”
蘇綿綿乖巧點頭。
然後轉身坐回去。
房間裡又靜了。
“陛下,那個小男孩是你嗎?”小姑娘的聲音軟綿綿的,糯嘰嘰的像剛剛新鮮出爐的紅豆糕。
身後的男人沒有說話,良久後才道:“哭的那麼醜,肯定不是孤。”
雨下的越來越大。
蘇綿綿捂著自己被撕開的旗袍,挪到隔壁的小圓凳上。
蘇家用的東西都非常古色古香,讓蘇綿綿有一種回到周朝的感覺。
“那個時候,我出嫁死了,陛下後來,怎麼樣了?”
聽到“死”字,男人眸心一窒。
他攥著拳頭,黑色短髮垂下來,遮蓋住眉眼。
蘇綿綿想,那些夢終歸是夢。
暴君這麼厲害,一定能過的很好吧?
小姑娘攥緊了小拳頭,不知道為什麼,心裡莫名泛起一股深深的慌亂。
“自然是,陪你死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蘇綿綿紅了眼眶。
她伸手,使勁的抹著自己的眼淚,可是那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怎麼擦都擦不乾淨。
如果那些夢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話……
“陛下真的,給我陪葬了嗎?”小姑娘紅腫著大眼睛,聲音嗡嗡的。
“對,老子給你陪葬了。燒的連灰都不剩。”
“那,那下次能不能別用火燒,我想睡棺材裡,入土為安。”
你他媽要求還挺多!
“現在只能火葬。”
“哦。”蘇綿綿點頭,伸手勾住陸橫的小手指,“我死了以後,陛下……想我嗎?”
這麼露骨的話,如果放在周朝,蘇綿綿是絕對不會說的。
“想啊。”男人俯身湊過來,單手罩住蘇綿綿的後腦勺,往前一壓。
他輕輕的舔去她臉上的淚痕,細密的吻從她額頭往下落,最後含住那一點點漂亮的唇珠。
“那個暴君,很想他的女人。”
……
晚上,外面依舊在下淅淅瀝瀝的小雨。
蘇綿綿撐著傘出來,小心翼翼的蹲在花園一角。
陸橫聽到動靜,從房間裡出來。
房廊上只掛了幾盞燈。
堪堪照出花園角落人影。
小姑娘拿著樹枝,正在挖坑。
男人眼尖的看到蘇綿綿偷偷摸摸的從口袋裡拿了一個小紙片人出來,正要放進坑裡,被陸橫眼疾手快的抓住。
“這是什麼?”
小姑娘仰頭看到陸橫,然後慌張的搖頭,“沒有什麼,沒有什麼,什麼都沒有。”
陸橫不信,把紙片人拿過來一看。
小姑娘雖然傻,但手藝很巧,紙片人剪的活靈活現的。
“這是你。”
陸橫說話時,用的是肯定句。
蘇綿綿面色微白,她不停的摳著手指,想說話,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陸橫視線往下一轉,
“為什麼要埋自己的紙片人?”
紙片人穿著周朝舞服,正抬手逐月。
姿態優美,宛如仙女。
小姑娘沉默半天,在男人黑黝黝的目光下,終於是開口了,“嬤嬤說,死後同穴,下輩子,兩個人才能繼續在一起。”
小姑娘磨磨蹭蹭的又從口袋裡掏出另外一個小紙人。
陸橫看著這個活靈活現的小紙人,蹲下來,擠進她的傘裡。
“這是我?”
“嗯。”
“你想把他們,埋在一起?”
男人捏著紙人,指尖用力,緩慢垂了眉眼。
他背光而坐,蘇綿綿看不到他的臉,也無法分辨他此刻的情緒。
“蘇綿綿,你在怕什麼,嗯?”
男人一手一個紙片人,後背被雨水打溼,半個人蹲在雨裡。
“上輩子的我們,是上輩子的我們。”
“這輩子的我們,是這輩子的我們。”
所以這輩子,他絕對不會允許上輩子的事情再次發生。
“那,我把上輩子的綿綿給上輩子的陸橫。”
“把這輩子的綿綿,留給這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