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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隕眼睛定格在遠山的某一處。好像已經神遊天外。孔嘉行看著謝隕,神情晦暗不明。
馬鴻對著陶同使眼色,陶同攤手搖頭,一臉迷茫。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和一般人在一起,他隨便插科打諢但是對著謝先生這樣一個背影都這麼驚豔的人,他真不敢說些不上檔次的瞎話。
這樣靜默無言地過了不知多少息,孔嘉行忽然聲音低沉地說了兩個字:“謝隕。”
雖然聲音很低,像是無意識地脫口而出。但在這寂靜的山頂,每個人都聽見了。謝隕自然也聽見了,他的眼皮微不可見地動了一下,然後再無動靜。又一陣靜默,孔嘉行倏然開口“原來你刑滿出獄後隱在這鄉野間。”
這不明意圖的話一出,驚到在場的人。刑滿出獄。像謝先生這樣出塵脫俗的人怎麼會和監獄聯絡在一起呢?馬鴻和陶同都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而閔道長也略驚了驚。他曾認真推算過謝隕的命相。堪堪推斷出曾經經歷過無妄之災。其實不用推算,光是用平常人的思維想一想,就能看出這樣一個年紀輕輕,長得又好看的男子,一副看破紅塵安樂鄉村的樣子肯定是有緣故的。但怎麼也不會猜到這樣霽月一樣的人坐過牢。閔道長又再掐指推算了一番。這次算出了確實與牢獄有關,之前萬算不出,現在道破後倒是一推就準。
這算命看相,容不容易算出,能不能算出來也是要分人的。就好比數學題,有難有易,簡單的題自然一做就做出來了。難題便要費些勁了。太難可能就做不出來了。而謝隕的命相顯然是比較難算的那一類。人的命數本來是難在未來的預推,而過去已經成定數,沒有可變性與分叉,自然一算即知,但謝隕連過去都難算,未來更是難以測算。閔道長推了許久也依然只是隱隱看出謝隕近段時間有劫難。具體的便推不出來了。如今看來,近期的災難恐怕和是和以前的禍事有聯絡。
謝隕背對著孔嘉行,坐在石墩上,雙腿上置琴,手搭在琴絃上,頭微微低垂著,眼睛放空地看著遠方。聽了孔嘉行的話,眼皮垂下,眼睛微微閃了閃。終是沒有答話。
“怎麼不和大家聯絡?”孔嘉行見謝隕不答話,語氣古怪地再添問。
謝隕搭在琴上的手在弦上按出一道低沉的音。孔嘉行眉頭一挑,閃過一毫亮光,眼睛盯著謝隕,似乎等著他說些什麼。但是謝隕什麼也沒說,順著手下的音,重撥琴絃。
琴聲淡淡,彷彿鏡湖,水波不興。
孔嘉行眼神一暗,盯著謝隕的背影,神情琢磨不定。
謝隕。銷聲匿跡這麼多年的人,在這裡平靜地生活著,一副塵埃不染,平靜到冷漠的樣子。他怎麼做到,怎麼做到的,怎麼能做到?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升騰而起。孔嘉行強自控制住情緒,但在謝隕雲淡風輕的古琴聲中卻越發不可控起來。
他邁出步伐,走近了一些。俯視間能看到那搭在琴絃上的手,在弦上流暢地撥動。不緊不慢,一如琴聲的平靜,手指也舒緩安然。孔嘉行雙目就定格在那雙輕輕動彈的手上。情緒越發晦暗不明。
馬鴻在一旁看著,想開口說些什麼,但就覺得不敢貿然出聲。陶同則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閔道長身旁,兩人還交流了起來。
“道長知道這位謝先生以前的事嗎?”陶同試探性地問。閔道長似笑非笑,卻沒有回答陶同的問題,而是道:“這位公子小時候常容易見鬼吧?”
陶同頓時驚呼:“道長怎麼知道?”
閔道長摸摸拂塵:“陽氣不足。戴了辟邪之物吧。”眼睛看著陶同手腕上和普通手串沒什麼區別的檀香木珠。陶同瞬間驚喜地瞪大眼,立刻馬上瞬間完全相信閔道長是個真有本事的高人,而不是孔嘉行和馬鴻懷疑的那樣是騙子。他雙眼放光地看著閔道長:“那道長,你看我現在體質怎麼樣,還……還會吸引那些東西嗎?”
閔道長:“找個八字偏陽剛的女子成婚便再無見邪物之煩憂。”
“這樣就行?”
“這樣就行。”閔道長確定道。
陶同聽了,信了,將閔道長的話記在了心中。後來真就找了個打扮中性,性格像男子一樣豪放的女子結了婚。日子過得很是平安喜樂。不像馬鴻,後來也得了閔道長勸言,但沒聽,跟著孔嘉行混,走上了邪魔歪道。陶同因為家裡“賢”妻的緣故,萬幸沒跟著孔嘉行步入歧途。過著大好的富豪日子,兒孫滿堂。
這是後話,且說當前。
孔嘉行盯著謝隕揮動的手指,眼神魔魔怔怔地。一會兒似喜,一會兒似憂,一會兒似怒,一會兒似糾,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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