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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韋墊諾微笑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做東,請傅導和謝小姐去吃頓飯。”
傅雷恆:“我現在沒什麼事,倒是無所謂。”然後目光和藹地看向謝隕。
謝隕看著那雙眼睛,忽然就想起他的師父張老來。他也是有這樣一雙和藹慈祥的眼睛。他看著傅導的眼睛,點了頭。
韋墊舟、傅雷恆,謝隕,傅雷恆的助手於斯,四人去了一家海鮮店。
傅導喜歡吃海鮮。這不是什麼秘密。
吃飯的時候,謝隕不怎麼說話。韋墊諾這個一向也不多話的人倒是在此刻擔當起了氣氛活躍者。不過也不需要多活躍就是了。偶爾說幾句,和傅導聊中美合資電影的文化意識取向,兩人聊得還挺投機。
謝隕不急不緩地吃東西。他吃蝦,是不用手的,直接用嘴咬住中間部位,吐了殼吃肉。他動作挺雅的,不過這樣吃就是浪費了不少蝦肉。傅導見了,將剝了蝦殼的肉放在謝隕的碟子裡,說:“這才能滿足口福。”
謝隕啥都沒說,連愣都沒愣一下,夾起傅導剝的蝦就吃了。傅導再剝他就再吃。他剝什麼,他就吃什麼,蝦、螃蟹、海膽。
韋墊舟和於斯在一旁看著都愣了。
於斯挺年輕的,三十歲不到,導演系畢業的,目前跟著傅導打下手。傅導就是他的偶像。他知道傅導是個和藹可親的人,對任何人都是很好的,但也正因為對誰都好,倒也看不出來到底更偏愛誰,但是親自剝海鮮給這位謝隕小姐,這真的是偏愛了吧。這謝隕小姐也真是奇特,啥也不說,就只吃。
幾人看謝隕只埋頭吃,然而這平靜不動聲色的面容下,湧動的卻是許多的記憶。謝隕初到張老處學琴的時候,還不是個素食者,那時候他師父就喜歡弄海鮮吃,尤其愛吃蝦和螃蟹。謝隕吃這兩樣東西不愛用手剝殼。張老嫌他浪費,每次都親手為他剝了放在他碗裡。當時只當尋常,現在想起來,就有一種淚腺上湧的感覺。最近,他似乎很容易回想起一些事情,人似乎忽然感性起來。
分別的時候,謝隕開車先走了,他們才上車走了。
謝隕開著車繞行在道路上,沒有立刻回去。他的眼睛裡有淚光閃動,這不是他能控制的。他按著自己的心口,覺得彷彿是有些痛。
手也有些抖起來,思路好像不那麼清晰了。他控制著車停在了一個安靜的路邊。
前面只有一盞燈,不太亮,在這暗淡的地方,他抬手抹去了眼裡的液體。從很久以前開始,他從來沒有流過眼淚這種東西,即使是被冤枉身處牢獄的時候,他最悲傷的時候也不曾流淚。好像他是沒有淚水的。現在流淚是為什麼呢?記憶還是過去的記憶,現在為什麼要這樣呢?
他不明白。
開啟車門,他走了出去。路邊有座位,他坐了下去。他雙手交疊在腹部,頭靠在椅背上,仰頭看到的是夜空,有星星,還有月亮。
如此星空如此夜,他究竟是誰?
一輛車越過謝隕停在路邊的車開走了,過了一會,又倒了回來。過了一會兒,車門開啟,裡面走出來一個人。夜色將那人的身影拉長,一直投射到謝隕所在的位置。他扭頭看去,黑漆漆地,也看不清模樣。黑影在他面前停了下來。
“你怎麼在這裡?”
謝隕:“高岑?”
“是我。你在這裡幹什麼?”高岑在謝隕旁邊坐了下來。
謝隕側過臉,抬手撐在右邊臉上,聲音冷冷淡淡道:“沒幹什麼,就是坐一坐。”
“坐在這裡賞月嗎?”
“是啊。”
“今天月色不錯。”高岑看著謝隕。今天的謝隕和往日有點不一樣,好像比較人性化了。
謝隕:“是啊,挺圓的。”
“今天是農曆十六,一個月中月亮最圓的時候。”
“你沒事忙嗎?”
“沒有,我就是晚上出來兜兜風。”高岑道。其實他是和朋友約了去參加一個聚會,不過他不打算去了。
“哦。”謝隕頭側向另一邊,背對著高岑,眼睛盯著虛空不再說話。
高岑看著謝隕的身影,伸出手去,在即將觸碰到時,又收了回來。
謝隕,她是一個他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女人。無法送禮物,無法約會,無法關心,表白更是沒辦法說。好像隨便哪一樣,只要做得太明顯,就會被判“死刑”。雖然他沒有嘗試過,但是直覺告訴他是這樣的。再說,他和她似乎是兩個世界的人,能有所交集就是意外了吧,同行的路似乎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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