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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換下了乾淨的衣衫,黑色綢緞般的頭髮散散的披在身後,尚有些溼漉漉的,“回皇上的話,臣妾安好。楊婉儀還未清醒,皇上切莫過於憂心。”
蕭珩直直的看著她,此刻的她跪在地上低眉斂目,看上去甚是乖順。唇角微提,蕭珩竟不自知的露出一抹笑。
她總讓他驚訝。
不,這次是驚喜!
水下暗流洶湧,她竟然能帶著楊婉儀游到岸上。不得不說,九江王這次選的探子極好。
不對,蕭珩輕笑搖頭。一個連君恩都拒之門外的探子,哪裡好了。
他活了兩輩子,朝前與大臣勾心鬥角,後宮與嬪妃勾心鬥角,可是此刻竟然看不透這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來弒君?來探聽訊息?來伺候皇后?還是裝木頭人演戲求樂?
後面的嬪妃總算是到了行宮,一個個氣喘吁吁好似跑沒了半條命。一進來便看到白選侍跪在皇帝面前不敢抬頭,而皇帝面色難明的盯著地上的白選侍。
看樣子白選侍只怕凶多吉少了。
一想到身後有兩個作證的宮婢,裡面的楊婉儀未必能活下來,褚貴人強挺著身子撲倒在皇上膝前,面上的妝容已花,聲音也嘶啞了,泣道:“還請皇上為臣妾和楊妹妹做主,賜死這個——啊!”
“啪!”屋內傳出響亮的巴掌聲,褚貴人的聲音乍停。眾人一愣,只見白選侍甩著右臂膀子,一臉的不屑與怒意。
這一巴掌居然把褚貴人打愣了,宮中何時有人在皇上面前動粗,她怎麼敢!
“你——皇上在此——你竟敢——”
白筠筠勉強站起身,斜眼睨她。擦!打你就打你,還特麼挑時間挑地方啊。
遊了那麼久,水下暗流複雜,湖水冰冷,再加上個少說一百斤的楊婉儀,此刻腿都是軟的。剛才那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可是也不過如此力道,真是便宜褚賤人了。前世她著迷鍛鍊,尤其是游泳和潛水。要不是身子不如前世的硬朗,今日也不至於累成狗一樣。
淑妃見狀怒道:“白選侍猖狂!你害了楊婉儀在先,如今又敢當著皇上的面打品級比你高的褚貴人,本宮看你是要造反,論罪當誅。來人——”
“且慢!”皇后出口攔道:“淑妃何必著急,事情還未清楚,之前也不過是褚貴人一人之詞。白選侍深受太后和本宮的青睞,想來也不會做出害人之事。”她若是想害死楊婉儀,此刻楊婉儀早就溺斃了不是。
“白選侍你來說,今日到底怎麼回事。”蕭珩終於開了口,褚貴人剛剛被打,他選擇了無視。
“臣妾雖然剛剛在水中與楊婉儀掙扎活命,並未親眼看見褚貴人鼻涕眼淚的講故事,可是猜也猜得出來,褚貴人必然是說臣妾妒忌楊婉儀,並且將她推入水中。可對?”
不待褚貴人回答,繼續道:“想必褚貴人還說,她攔我攔不住,我還差點把她給害了,可對?”
眾人面面相覷,沒錯。
白筠筠又道:“對了,褚貴人還有兩個宮婢作證,而且兩個宮婢是楊婉儀的人,可對?”
褚貴人呆呆愣住,轉而回過神,“事實就是如此,你休要狡辯。”
“我狡辯?”白筠筠笑笑,一指裡面的屋子,“褚貴人的鍋太大,別怪妹妹不敢接。裡面的楊婉儀一醒來,事實都會清楚。你不妨早早地認了罪,沒準皇上對你坦白從寬。”
眾人這才想起來裡面還躺著個身懷龍胎的楊婉儀,淑妃疾步走向裡屋,皇后和德妃見狀也疾步跟了上去。
皇后不愧是皇后,氣度沉穩不見慌亂,頗有大家風範,“常虹,拿著本宮的玉牌速速請御醫前來會診,楊婉儀和龍胎不可有失。”
眾人見狀,心裡有了數。一張嘴對三張嘴,就看楊婉儀能不能醒過來。
蕭珩睨了眼地上的褚貴人,命人將其帶到偏殿,也讓眾嬪妃去偏殿休息,等著楊婉儀神志清醒。
白筠筠也想到偏殿休息,蕭珩卻道:“你留下,朕有事問你。”
白筠筠住了步子,挪步到蕭珩面前,一如既往的低眉斂目。
蕭珩瞥一眼裡屋,皇后與幾個嬪妃還在裡面守著楊婉儀。心下貓爪子撓一般,捏起她的下巴,沉聲問道:“你不是常年待在侍郎府的小院子裡麼?何時學會了鳧水?”
是啊,何時學會了鳧水,這是個鳥命題。
白筠筠撲通跪倒,眼淚瞬間湧上眼圈,好似面前拜的是菩薩,滿臉的誠意與感激涕零。
“臣妾正要稟報皇上此事,先讓臣妾感謝皇上的大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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